龍七公:三嚴三實樹權威 三出三進掌人事

年尾時,中共高層再有重大舉動。政治局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圍繞「三嚴三實」召開專題民主生活會。所謂「三嚴三實」是習近平對領導幹部提出的要求,具體表述是「嚴以修身、嚴以用權、嚴以律己、謀事要實、創業要實、做人要實」,並在中共全黨開展了大規模教育學習。

首尾呼應 集中領導

今次政治局民主生活會,看似黨八股式的官樣文章,實則不然。全體政治局委員都要求聯繫各自執行八項規定、教育管理家屬子女和身邊工作人員的實際,聯繫周永康、薄熙來、徐才厚、郭伯雄、令計劃等人案件的深刻教訓,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都撰寫了書面發言材料。這些工作還徵求了「曾經擔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等職務的老同志」的意見。

自我批評容易做到,要在政治局委員層面進行互相批評則相當耐人尋味,且都要聯繫各自親屬子女,還要聯繫周、薄、徐、郭、令案件,加上會議長達整整兩天,可見是一次重要的高層整風,黨內元老亦都得以與聞。這種面對面的高層對話,並輔以周永康等反面教材,足以形成極大震懾,敲山震虎,即「繃緊了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這根弦」。

聯繫拉看,去年一月十六日,政治局常委會也曾經全天召開會議,專門聽取全國人大、國務院、全國政協、最高法院、最高檢察院五大黨組匯報工作。兩者一首一尾,相互呼應,都是高層權力遊戲的新規則,共同目的是從權力和思想上強化集中權威,突出黨權統一領導。

與此同時,主管全黨全國幹部人事工作的中共中央組織部,不出意外地展開班底大洗牌,三出三進:三名副部長調出,三名副部長新進。王爾乘調任全國社保基金會黨組書記,王秦豐調任國家稅務總局副局長,陳向群外放湖南省常務副省長。在以往,中組部作為「吏部天官」,近水樓台先得月,其副部長外調時幾乎百分之百晉升為正部。而今次三位「出局」者,王秦豐、陳向群平級外調,職權甚至下降;唯一晉升正部的王爾乘則是去社會基金會這樣的二線單位,紛紛離開人事要樞。

組織部門 班底洗牌

三名新進的中組部副部長中,鄧聲明是由部務委員內部擢升;齊玉、姜信治此前分別擔任吉林、福建兩省組織部長。因此,鄧聲明只屬內部微調。與齊、姜二人同屬「三進」的是現任中組部部務委員兼幹部二局局長周祖翼(副部長級)。幹部二局即黨政外事幹部局,主管中央黨政部門及地方省委班子配備,是中組部內最有實權的部門之一。

周祖翼此前曾任上海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同濟大學黨委書記,與姜信治都可算是習近平起家的閩浙滬東南系官員,雖無太深的直接淵源,但仍具備獲間接引薦的優勢。齊玉曾任青海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六年,而青海正是現任中組部部長趙樂際的政壇發迹地。

實際上,在中國現時的人事版圖中,有兩大方向的幹部最受關注:一是閩浙滬為代表的東南系,是習近平的基本地盤;二是以陝甘為代表的西北系,一方面習家祖籍陝西,陝甘是習仲勛革命「根據地」,各方淵源眾多,另一方面習近平青年時期插隊陝北長達七年,情感深厚。現任中組部部長趙樂際、遼寧省委書記李希、安徽省省長李錦斌以及姜信治都屬這一群體。姜信治與李希曾是甘肅省委組織部同一個處的同事。當時,所謂東南與西北並無明顯界限,且存在互相交叉融合。如李希由陝西調任上海,姜信治由甘肅調福建,兼具了西北、東南的履歷,如今都深獲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