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黃崖洞大勝日寇傳奇

去年中國首個「烈士紀念日」,黨和國家領導人向人民英雄紀念碑獻花。官方媒體稱,一八四○年到二○一三年中國革命烈士超過二千萬。我看打內戰,雙方死的都是中國人,後來又「一笑泯恩仇」,不提也罷,像太平天國戰爭死幾百萬,左宗棠平回亂(或說回民起義)死一百多萬,到底誰是革命烈士?所以後人真正必須紀念還是對外戰爭,特別是紀念抗日戰爭的烈士。

以寡敵眾 輝煌戰績

長久以來被人忽視的黃崖洞保衞戰,以八路軍不足一個團的兵力英勇抗擊日軍主力五千多,經過八晝夜激戰,殲敵一千餘人,創造敵我傷亡六比一的輝煌戰績。近日北京高調紀念抗戰十大經典戰役,都是中國軍隊以三倍到十倍以上的優勢兵力,消滅日軍只及我軍傷亡三分之一以至十分之一,最多是一場慘勝。八路軍總部特務團以寡敵眾,打出傳奇性的完勝,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歷史豈能不大書特書?

據《解放軍報》稱: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五千多裝備精良的日軍主力,兵分多路強攻黃崖洞。我軍以不足一個團的兵力英勇抗擊,其中黃崖洞之水窰口激戰,敵人連火燄噴射器都用了。八路軍守衞水窰口陣地與三面進攻之敵展開地雷戰、肉搏戰,擊退敵人十一次衝擊。日寇連續進攻四天傷亡近千,才突破幾百米。我特務團八班長王振喜領戰士躍出工事,向敵群猛烈射擊、投彈,與敵肉搏斃敵七十餘人,直至壯烈犧牲。經過八晝夜激戰,殲敵一千餘人,創造敵我傷亡六比一的輝煌戰績,「開創(抗日戰爭)敵我傷亡對比空前紀錄」。

近年中國軍事歷史學界開始務實求真,北京的軍事刊物也客觀評價日軍兇悍善戰,甚至主動以寡擊眾。《世界軍事》刊登「日軍戰場生存術」文章披露,中日兩軍傷亡比例超過六比一,一些勝仗也是慘勝。如一九四一年一月三日,八路軍第十七團主力在河北唐縣圍殲日寇一個小隊約四十一人,付出傷亡二百三十人的代價。

敗而不潰 值得研究

一九四○年十月著名的關家瑙作戰,由彭德懷、劉伯承、鄧小平、陳賡親自指揮,以一二九師等三個旅、五個團過萬兵力,圍攻日寇岡崎大隊五百多人,血戰三日兩夜,僅打死五十、打傷九十九名日軍;卻付出傷亡六百餘人沉重代價。在一九四○年百團大戰中,聶榮臻的第三團主力圍攻東團堡據點,已經攻破四個碉堡,殘存的二十名日軍固守一個碉堡,居然反覆出擊,一度奪回兩個碉堡。

美軍一貫客觀評價日軍戰術靈活,在逆境中頑強作戰,令火力佔絕對優勢的美軍傷亡慘重。著名的瓜島戰役整體是日本慘敗告終,但是日軍敗而不潰,值得我們認真研究。以一九四三年一月「飛馬高地群之戰」的五十三高地爭奪戰為例,美軍第二十五步兵師第二十七團兩千多人進攻日本守軍二二八聯隊第十中隊百餘人,飛機大炮絕對優勢的美軍也要激戰四天。第十中隊長若林東一是攻陷香港的戰犯,他部署擲彈筒、機槍和狙擊兵有效封鎖山谷,把美軍I連打得傷亡慘重,龜縮一角。日軍精確的狙擊完全封鎖了K連的增援去路。主攻的L連激戰一整天也沒有得手。三營營長布希中校下令撤退,日軍迫擊炮以準確的火力追擊兩小時,美軍隊形大亂,第三營喪失鬥志。第二十七團麥上校不得不撤下第三營,換預備隊第二營繼續進攻。

日軍依託立體火力點層層阻擊,E連進攻受挫、F連增援被反擊退下山坡,H連無法肅清眾多火力點,師長即令炮群全力轟擊,二營副營長大衞斯穿越火線指引炮兵摧毀據點,又率敢死隊用手榴彈炸毀核心地堡,榮獲美國最高的國會榮譽勳章。中隊長若林東一見陣地不保,遂率殘兵自殺式衝鋒進入靖國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