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微信圈子最近熱傳各種小道消息,前天傳上海市委書記和市長同時被拿下;昨天又傳徐才厚自殺身亡被火化處理,現軍委幾個高層密謀造反;今天則更進一步,傳出江澤民終於老死,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小道消息,明白人不用任何求證,即刻就能分辨出是謠言。但奇怪的是,這些任何可信性也沒有的謠言,居然可以通過朋友圈被到處傳播。由此,就不得不認真思考一些問題。
其一,究竟是誰在傳播這樣的謠言。不言而喻,謠言的製造者來源於既得利益被侵犯的人。他們不甘於利益受損,即使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進行報復。而報復的對象,自然是侵犯他們利益的人。十八大後,習近平和王岐山鐵腕懲腐,拿下了三十九名副部級以上高官,二十五萬名各級官員被黨紀國法處分,中共權貴集團的既得利益因此受到了巨大衝擊。
有鑑於此,已被懲治者的親朋好友和尚未被揭發處理的貪官污吏定會結成最廣泛意義上的同盟軍。他們一手製造謠言蠱惑人心,挖掘和團結潛在的盟友,共同製造壓力,試圖逼退掘墓人習近平和王岐山的反腐攻擊;另一手磨刀霍霍,私下串聯,做好隨時隨地製造事端掀翻習王的準備。
其二,謠言到底能否發揮作用。實事求是地說,謠言最終所起的作用並不是製造謠言者想要的,而是在客觀上起到了毀中共執政長城的副作用。謠言幾乎將中共現任和前任的最高層都描繪成一團黑,這固然加大了習王的對立面,但卻首先嚴重損害了中共整體形象。按謠言描繪,中共高官無官不貪不腐,且貪腐驚人,整體腐敗已深入骨髓,執政黨已不可救藥。若真是如此,縱使習王被迫下台,中共執政的合法性已蕩然無存。這樣的結果對製造謠言者來說,他們其實喪失了代表中共再繼續執政的任何可能性,這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說,謠言也能充分詆毀習王,將他們拉入權力鬥爭的是非漩渦,從道德層面揭發其真弄權假反腐的虛偽面目,從而在實現污名化的同時,製造輿論混亂、人心混亂和決策混亂,並最終趁亂扳倒習近平和王岐山。
不過,陷入混亂後的中國,無論從任何角度說,都不符合當權者、下台者,以及平民百姓任何一方的利益最大化。混亂後的中國,只能開歷史倒車,外被他國欺凌,趁亂篡權者對內蹂躪人民。
其三,該如何對待這些謠言。不傳謠不信謠,當然是第一步的選擇。但這遠遠不夠,作為執政者和事端發起者的習近平和王岐山,還必須拿出切實強而有力的措施,直面應對。對當前的反腐形勢,習近平認定,腐敗和反腐敗兩軍對壘呈「膠着狀態」。既為「膠着狀態」,就存在任何一方都有進和退的可能。
為此,習近平亮明的態度是,「與腐敗作鬥爭,個人生死,個人毀譽,無所謂。既然黨和國家的前途命運交給了我們,就要擔當起這個責任」。這話清楚表明了他對貪腐勢力反撲「無所謂」中的「無所畏」態度,但僅僅「無所畏」仍然不夠。
更為重要的是,習近平和王岐山要把這場類似於運動式、拉網式的反腐,以最快速度拉入法治和制度反腐的軌道中來。同時,習近平作為領袖,如果再不及時打出政治體制改革大旗,還是一味依靠強權和鐵腕懲治腐敗,權力鬥爭的嫌疑總是水洗不掉。
亂世重典先治標,並無不可,但治標必須治本。如何治本,且看習王下一步如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