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官爛政府 漠視港人苦

香港每況愈下,高樓價、百物騰貴、貧富懸殊、社會不公、貪污腐敗、言論及新聞自由收窄等問題,不斷蠶食香港,但政府管治無能,港人只能坐困愁城,面對絕望的未來。許多生活於水深火熱的貧困階層,無助地掙扎着,沉重的生活擔子已把他們壓得挺不起身,但瞎了眼的特區政府,無視民間疾苦,不但拒伸援手,更趕盡殺絕,將窮人推落懸崖。有患嚴重腎病的八十後,無情地被收回公屋單位,淪為露宿者;有身無分文的露宿者,僅餘的幾件個人物品也被政府人員無情清走;有六十多歲的老伯伯,家庭被生活壓得支離破碎……「香港沒救了﹗」捱了一生,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絕望,他們決定七一上街遊行,向瞎眼政府說不。

我瞓街咁耐,社署無社工嚟接觸過我,都係靠坊間機構社工幫忙。

八十後劉嘉曦毫不避諱地說,自己是「前露宿者」。兩年前,他在深水埗街頭露宿一個月,冒盡寒風,受盡白眼,一度想過自殺。好端端一個年輕人淪落到瞓街,匪夷所思。

「十幾歲時,父母意外過身,雖然公屋有我名,但我唔夠十八歲,無得繼續住,社署安排我住婆婆間公屋,但當時政府無講要喺父母公屋除名,亦無講要加名喺婆婆間公屋。」之後他婆婆去世,政府沒收公屋,阿曦又要搬走。「當時想申請公屋,但係政府話我曾經喺父母公屋有名,所以唔合資格申請,要除名要有父母死亡證,但死亡證喺婆婆度,但我婆婆當時都死埋,真係政府有意刁難,我最後申請唔到公屋。」

一○年底,他因嚴重腎病失去工作,花光積蓄醫病致流落街頭,住過急症室及天橋底等,後來認識到香港社區組織協會社工,重新做人。現時他靠打散工維生,住在板間房,他稱政府對露宿者視若無睹,他亦沒再領取綜援:「我瞓街咁耐,社署無社工嚟接觸過我,都係靠坊間機構社工幫忙。」說罷,他隨社協出發派發麵包給露宿者,期望以過來人身份幫助同路人。

香港愈嚟愈無希望,曾蔭權唔掂,新政府又唔掂。

「我對政府死心o架啦,如果我畀分,我只會畀五十五分政府。」人稱球叔的林偉球,今年六十三歲,自力更生沒有領取綜援,收入有限只夠錢租住深水埗唐樓一個四呎乘五呎閣樓床位,妻子嫌他窮要離婚,兒子覺得家似監倉不願留住,「隔籬屋有申請綜援就好快上到公屋,我自力更生就上樓無期,唉。」

球叔○六年由妻子申請從內地來港,與妻兒團聚,原本前路一片光明,以為命運自此改寫,但沉重的生活擔子壓碎了他的家。他做清潔工人,每月人工七千元,扣除生活費及給兒子的零用錢後,收入僅夠租住床位。一年後妻兒離他而去,銀包內兩張兒子的相片,他珍而重之,「佢牛年出世,我叫佢做牛仔,今年都十六歲,牛仔覺得呢度居住環境差,無電視只有收音機,好似監倉咁,唔肯同我住,我哋一個月只見得一次。」晚上,他孤獨一人,聽着收音機,望着天花板,只想盡快入睡,心裏想着明天會更好。

「香港愈嚟愈無希望,曾蔭權唔掂,新政府又唔掂,我諗依家嘅香港,就算奧巴馬嚟管都唔掂。」球叔家徒四壁,無人無物,閒時看報紙聽收音機,對本港政府及世界局勢卻一清二楚,「香港政府部門淨係識按本子辦事,又分上等人下等人嘅階級觀念,只係識幫工商界、金融界,低下階層就唔理,咩都得個講字。」他希望自己無病無痛,將來可以成功上樓,「到時就可以同牛仔多啲團聚。」

政府嘅執法人員唔當露宿者係人!

「我已經瞓街,政府仲要趕盡殺絕!」五十八歲的張木倫(倫哥)露宿街頭三十年,自稱「全深水埗都瞓過」。可是,他多年來都要與政府角力,因為政府瞧不起露宿者,更出盡賤招驅趕,最嚴重一次,更忽然被穿制服的人員奪去所有個人物品。

他憶述去年二月那場「戰役」。「當時係朝早,天氣好凍,突然間有人踢我張床,然後見到好多着制服嘅人衝埋嚟,搬走我張床同埋所有嘢,揼入垃圾車,我話我想着番對鞋都唔畀,好侮辱!」他說政府的執法人員不當露宿者是人,最後他在社工協助下,與約十名遭遇相同的露宿者入稟小額錢債審裁處,最終和解,獲賠償二千元,但政府企硬拒絕道歉。

有瓦遮頭誰想流落街頭?倫哥其實也想上樓。三十年來曾經多次入住板間房,但他慨嘆現今政府無力打擊樓價,板間房也是天價租金:「地方好逼好多木蝨又焗,但租金都要二千幾蚊。」倫哥在社工協助下申請公屋,但至今未有回音,「我諗等十年可能會輪到我啩!」

「七一遊行幾點開始,我一定要去!」四十歲的泰臣怒氣沖沖地說。他多次怒斥「政府不知所謂!」原來他是被政府逼上住板間房之路。八年半前,他申請獲分配公屋單位。可是,政府竟狠狠地沒收一切。「我申請前報稱未婚,不過後來我結婚、離婚,到申請公屋成功時,我向房屋署報稱未婚,但第二日諗清楚,我應該報離婚,點知房屋署就話我申報假資料,取消我申請!」愈說愈怒的他直斥政府荒謬,誓要七一上街。

政府幫我?申請公屋嘅居住問題都未解決,點可以靠佢?

凌晨時分,六十八歲的盧婆婆推着手推車,執拾道路旁的紙皮、鋁罐及鐵絲,風雨不改,對港府未抱期望,只盼自己「行得、走得」,靠雙手自給自足,養活自己及在內地生活的丈夫。

盧婆婆每日凌晨四時起,就會在街頭收集紙皮以及各類可轉售的物品,努力地工作,從未想過向政府領取綜援,她說:「政府幫我?申請公屋嘅居住問題都未解決,點可以靠佢?」盧婆婆與丈夫兩人兒孫滿堂,一家六口,蝸居於三百多呎住所,丈夫選擇搬回內地生活,為家人騰出更多空間,她就留下照顧孫兒。

盧婆婆除了需要接送孫兒上學的時間外,早上其他時段,都會在街上執紙皮,「好彩」每月賣紙皮賺得一千元,欠佳時只有數百元。

努力工作背後,盧婆婆除養自己,更重要的是要寄生活費給在內地生活的丈夫。她慨嘆:「內地物價好貴,返去住只係因為香港無地方住,佢仲患有高血壓等好多老人病,定期要返香港覆診。」盧婆婆稱申請公屋時間漫長,政府未能解決住屋問題,但仍希望早日與丈夫團聚。

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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