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奧巴馬早前收到含劇毒蓖麻毒素的粉末信件,引起全美生化襲擊恐慌。原來本港不少野外地方、民居甚至香港濕地公園也發現蓖麻樹,其種子「蓖麻籽」更隨處可買。不法之徒只要從種子抽取蓖麻毒蛋白,便可製造蓖麻毒素,殺人於無形。有醫生及專家警告,蓖麻毒素現時並無解藥,建議當局加強管制蓖麻籽,避免不法之徒有機可乘,引發生化災難及犯案!
「製造一小顆粒蓖麻毒素,可置人於死地!」提煉蓖麻毒素的方法於網上隨手可得,內容巨細無遺,詳列各步驟及所需用具。記者把網上流傳提煉蓖麻毒素的方法,交予香港中文大學生物化學系系主任邵鵬柱教授檢視,邵指網上所述的步驟,確能抽取出蓖麻籽中的粗蛋白,至於蛋白毒性則要待進一步檢測。「要製造蓖麻毒素唔係好難,基本上化學系大學課程都會學到。」邵稱,蓖麻毒素由毒性極高的蓖麻毒蛋白純化而成,只要先將種子磨碎分離,再破壞其細胞壁攫取毒蛋白便可。
蓖麻籽內含劇毒,惟蓖麻樹在本港隨處可見。記者在荃灣老圍二坡圳村一間村屋旁,發現一棵約三米高的紅蓖麻。村屋住戶鍾婆婆表示,該棵野生蓖麻樹雖在屋外空地,且有圍欄阻擋,但果實仍不時掉進屋內。鍾知道蓖麻有毒,不會亂食,但恐怕小孩會拾起誤食。在天水圍的濕地公園亦見蓖麻蹤影,該處的蓖麻樹無圍欄,又無警告字句,遊人一旦誤服種子隨時中毒。
據了解,蓖麻樹常被種植在農田旁,有驅趕田鼠的作用。賽馬會老圍中藥園中藥師古全輝指,現時在粉嶺鹿頸、上水坪輋、坪洲及大嶼山貝澳等地,也有野生蓖麻樹。另外蓖麻籽在坊間亦可輕易購得,記者在深水埗一間中藥房便發現有售。有園藝店職員指,只要購入的是新鮮蓖麻籽,一樣可以發芽栽種。在內地購物網站也有蓖麻籽出售,每五十克只售八角人民幣。
香港浸會大學中醫藥學院副院長趙中振教授指,現時蓖麻籽列於《中醫藥條例》附表二的一般藥材,未納入烈性及毒性中藥材。蓖麻樹的樹身呈綠色或紫紅色,葉片較大,會長出帶刺果實,果實內藏蓖麻籽。 香港浸會大學生物系教授翁建霖表示,蓖麻為大戟科蓖麻屬植物,屬灌木,可長至五米高。翁指一般碰觸枝葉不會中毒,但吸入、吞咽及注射蓖麻毒蛋白就容易中毒,故不應在野外亂摘種子食用。
翁引述外國研究指,蓖麻毒素對人類的平均致死量為○點二毫克,而小孩吃五至八顆種子,足以致命,故被列為最危險的生物恐怖病原。現時為止,尚未有可行方法消除蓖麻籽裏的毒素,如要避免蓖麻籽裏的毒素,必須在種子成熟前採摘果實。
「中(蓖麻)毒後會擾亂體內製造蛋白質嘅機制,細胞冇蛋白質唔識生長,嚴重會令器官衰竭而死亡。」香港大學李嘉誠醫學院病理學系教授林青雲警告,蓖麻毒素的毒性視乎其純化度而定,中毒後並無解藥,只能視乎病情嚴重性進行間接救治。 林認為蓖麻極具潛在風險,萬一蓖麻毒素在社區散播,將爆發生化災難,故應將蓖麻毒蛋白,列作危險物品以便監管。
衞生署發言人證實,蓖麻籽屬《中醫藥條例》附表二中藥材,零售或批發須向中醫藥管理委員會申請出售中藥牌照,否則即屬違法。衞生防護中心於○八年曾錄得一宗蓖麻籽中毒個案。海關發言人則指,蓖麻屬《化學武器(公約)條例》管制化學品,若無許可證不得或生產、獲取、儲存或保有化學武器,違反即屬犯罪,一經定罪最高可罰款五十萬及監禁五年。漁護署發言人表示,濕地公園蝴蝶園內的蓖麻,為波蛺蝶幼蟲的寄生植物。
圖:梁偉恩、崔祖佑
文:李子輝、胡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