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習李新政 且慢斷言

十八大結束已經半個月,習近平和李克強兩位一、二把手分別闡述了自己的執政理念和思路。就兩人表態看,無法不令人想入非非,對未來的習李新政充滿憧憬。綜觀習李說法,各有側重。習近平承接他以前「權為民所謀,權為民所賦」的思路,罕有地將人民置於高於黨的地位,並高調暢談「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就是我們的奮鬥目標」,顯示他對於民生問題和民心所向的重視。

貫穿始終高談改革

其次是他高調反腐,所謂「物必先腐,而後蟲生」,「打鐵還需自身硬」等的表態,沒有官話套話,質樸中顯示着真誠。李克強表態雖晚,但語出驚人,無論「改革是中國最大紅利」,還是「讓人民要過上更加美好的生活,必須通過改革開放」,抑或是「不幹可能不犯錯誤,但要承擔歷史責任」,貫穿始終的紅線就是「改革」兩個字。如此氣壯聲高談改革,為李克強出任常委五年多以來的第一次。也因此,此次李所主持會議的內容和主題,被認為是「十八大後中南海向外界釋放的改革訊息」。

就在習李美妙表態當口,重慶北碚區委書記雷政富被人實名舉報,他的一段和小三的性愛視頻也被掛在了網上;貴州畢節五個學齡留守兒童逃學十一天,天冷取暖竟然被活活悶死在垃圾箱中;九月地震期間,向前來視察災情的溫家寶跪拜反映徵地問題的雲南彝良農民梁永蘭,竟然被當地警方以擾亂公共秩序為名強行拘留。但這些劣迹很快就得到了官方的回應。雷政富第三天就丟官罷職,畢節八個大小官員也被處理,彝良公安局副局長更是上門道歉,迹象顯示,習李新官上台,各地很給面子,習李新政似乎就此已經拉開了帷幕。

但且慢欣喜。查處幾個地方小吏,狠批地方無法無天,實在不需要端到中南海的層面來解決,封疆大吏們自會看着北京臉色,雷厲風行,果斷下手。以此判斷習李是否有新政,言之尚早。在最關鍵最重要的政治體制改革問題上,無論是習,還是李,都沒有發出過任何值得揣摩的聲音,只有李克強在經濟改革上着墨破題,間接提到了政改。

克強風格首次體現

李克強在他主持召開的全國綜合配套改革試點工作座談會上,表現了迥異以往的風格。一是他敢言直言,談到要打破固有利益格局。寓意就是要動既得利益集團的奶酪,更加注重權利、機會和規則公平,使所有人都能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應有利益。所以李說,「這既需要政治勇氣和膽識,同時還需要智慧和系統的知識。」二是他談到「改革要既有頂層設計,又尊重基層的首創精神」,暗含在法律框架內,中央放權,允許群眾和地方先行先試。比之胡溫後期在改革上的一潭死水,李顯然有着要將其攪動起來的衝動。三是李闡明了改革的突破口是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係,他明言要「把應該由市場和社會發揮作用的交給市場和社會」,暗含的意思,則是說政府必須盡量交權,國進民退必須遏止。

無論是習近平在意的反腐,還是李克強力推的經改,政治體制改革都是繞不過去的坎。習與李說的都很動聽,但在政改上的缺位,卻不能不令人憂心。如果最終他們拿不出相應的理念和思路,或者並未只做不說,那麼,現有的一些令人積極現象終究將是曇花一現。當年胡溫新政的夭折還如在眼前,這樣的前車之鑑證明一條,跛腿式的單一經改最終必然是愈改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