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生何堪 血債何日能討還

兩年前的今日,馬尼拉街頭發生槍手挾持香港人質事件,八名港人慘死異鄉,多人受傷。兩年過去了,那槍林彈雨、驚心動魄的一幕,仍歷歷在目;兩年過去了,菲律賓政府仍未就事件道歉,仍未對死者家屬及幸存者作出賠償,仍未認真追究有關人員的責任。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人質事件發生後,市民對死難者寄以哀思,對幸存者表達無限關心及同情,經過醫務人員悉心治療,傷者大多已痊愈,受傷最重、一度在死亡邊緣徘徊的JASON亦表現出頑強生命力,康復狀況理想。然而,討公道之路卻是困難重重,兩年來,死者家屬及幸存者在港菲兩地努力奔走,不斷呼號,惟毫無結果;他們要求港府法援署協助向菲方興訟索償及追究責任,亦因法例所限未予接納。事實上,即使法援署打破常規提供協助,並打贏官司,能不能跨境執行,還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說到底,菲律賓政府不僅無能,而且無賴、無恥,指望其良心發現、承擔責任並不現實。另一方面,港府的表現亦惹人非議,曾蔭權前政府承諾跟進事件,但光說不做;死者家屬及幸存者轉向梁振英新政府求助,雖然保安局局長黎棟國答應會見,但恐怕仍以安撫為主,提供不了多少實質幫助。

不可否認,港府在為港人追討公道方面有難處,除了經濟制裁、繼續維持對菲律賓的黑色旅遊警告外,可以做的其實並不多。「一國兩制」之下,香港的外交、國防權力屬於中央,要向菲律賓方面追究責任,最終還是要依靠中央政府出面出力。令人遺憾的是,中國枉有大國之形,外交「缺鈣」,國防「陽痿」,在香港人質事件上,外交部非但沒有盡力為港人維權,反而強調以中菲外交「大局為重」,暗示港人追究事件破壞「兩國友好」。更莫名其妙的是,事後中央政府還邀請菲律賓總統阿基諾三世訪華,待若上賓,好吃好住還不止,又送上巨額訂單,徒令親者痛,仇者快。可惜,中方的忍辱負重被視為軟弱可欺,菲律賓充當美國重返東亞的急先鋒,帶頭挑起南海島嶼主權爭議風波,中方可謂自取其辱。

香港回歸一度被視為中國盡洗百年恥辱、大國崛起的象徵。中央領導人亦一再承諾,只要是對香港有利的事,都一定會去做。馬尼拉人質事件不僅關乎八名港人的生命,更關乎中華民族的尊嚴,香港人堅持討公道,天經地義,但在這個大是大非的問題上,香港人孤立無助,仍然像是沒有爹娘的國際孤兒。港人的身份認同一直很模糊,國民教育科備受爭議,難道中央政府沒有責任?

「你愛國家,但國家愛你嗎?」這是縈繞無數港人心頭的問題。「啟豐二號」勇登釣魚島宣示主權,證明港人不是不愛國,而國家在香港人質事件上的表現,卻實在是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