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狂言:朱德詩寫堰塞湖

斯諾《西行漫記》引述了一九三七年五月十五日北平《民主》雜誌的「駭人聽聞消息」:「豫、皖、陝、甘、川、黔各省災情,續有所聞。全國顯已遭多年來最嚴重的災饉,已有千萬人死亡。據最近川災救濟委員會調查,該省災區人口三千萬人,已有好幾萬人食樹皮和觀音土充飢。據傳陝西現有災民四十餘萬人,甘肅百餘萬人,河南約七百萬人,貴州約三百萬人。貴州災區遍及六十縣,官方的中央社承認是百年來最嚴重的一次災荒。」

顯然,這報道對毛澤東有巨大震撼,他決心在抗日戰爭勝利後,尤其在「打倒國民黨反動派」而建立新中國後,全面解決水患問題。所以他有「一定要根治淮河」、「一定要治好海河」等題詞。建國初有《淮河兩岸鮮花開》的歌曲傳唱全國。可以說,這就是共產黨對全國億萬人民的莊嚴承諾。但是,如今在全國各省發生的特大水災,證明比三七年更糟糕,災民千萬計。這一代人如何對得起毛澤東?甚至如何對得起蔣介石?

堰塞湖的頌歌等千年後再唱不遲。朱德元帥一九六二年寫《邛海》一詩:「邛海十八公尺深,人云卻是舊城沉。水暖魚肥供銷市,廬山倒影湖中清。」《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邛都夷者,武帝所開,以為邛都縣,無幾而地陷為淤澤。」那就是堰塞湖。

中國人的聰明才智,一半用於建設祖國,一半用於破壞祖國。有些事表面看是建設,實質是破壞,最顯著的例子就是長江三峽工程。最近某地有七座大廈倒骨牌般沉入河中,中國人真是甚麼人間奇迹都可創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