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收到一封高兆楨先生來信說:「幾年來我每天必讀劉老先生的大作,最近先生對《是誰把聶紺弩送進監獄》一文的評論,我不僅自己用心閱讀,更是介紹給身邊的朋友、老師,而且還郵寄給遠在英國和杜拜的朋友,還有中國大陸的朋友共享樂趣;另外一個重要原因,那是因為我和黃苗子一樣,青少年時代就讀於香港中華中學……」
高先生所提該篇文章,我一讀到就知作者是栽誣陷害黃苗子,原因是我太熟悉毛澤東對敵鬥爭策略:「分化瓦解,立功贖罪,立大功受獎。」該文作者多年前所寫的書就坦言自己在成都監獄中出賣一個女囚,致使女囚遭槍斃;同時「大揭發」聶紺弩老婆在他坐牢時紅杏出牆……我由此判斷此人滿腦子「大揭發大批判」心態。香港某文人團體曾找此人來港座談,通知我去見她,我哪裏敢見這種人?
我常對友人說:「我是華僑,所以我從來不唱衰華僑,若唱衰華僑等於唱衰自己;我屬『地富反壞右』,我也從不唱衰右派,幾十年來我都為右派鳴冤叫屈;即使右派分子有甚麼差錯,讓左派去揭發,不可由右派『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該文作者不是右派,卻是頭號大右派章伯鈞之女,她最近承認,其文中所引寓真《聶紺弩刑事檔案》一文中並沒提到黃苗子之名,完全是她自己憑空想像。寓真是誰?我比她更了解,寓真就是文人李玉臻的筆名。《南方周末》發表該文後,本港所謂「公信第一」報刊轉載時做了手腳,「公安部部長羅瑞卿」改為「公安部負責人」,原因當然是我指出羅瑞卿一九六六年春已下台,不可能在六七年下令抓捕聶紺弩。
我寫過一本書《關公義勇錄》,封面書名就是黃苗子為我題的。我寫該書的目的就是指出中國人講義氣傳統幾乎蕩然,希望有助制止「出賣」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