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運動主將陳獨秀一九○四年春寫《醉東江‧憤時俗也》：「眼見得幾千年故國將亡，四萬萬同胞坐困。樂的是自了漢，苦的是有心人。好長江各國要瓜分，怎耐你保國休談，惜錢如命。拍馬屁，手段高，辦公事，天良盡。怕不怕他們洋人逞洋勢，恨只恨我們家鬼害家神。安排着洋兵到，乾爹奉承，奴才本性。」我讀到此詩頗覺有新鮮感，香港金融業為何「不進則退」？政府財政預算案為何劣評如潮？在這首詩中都可找到答案。謂予不信，大家可請教鬍鬚曾。
北大人在曼谷遙向香港放話，港人只知「不進則退」四字，不知更重要的一句是「關鍵在人才，有了人才，有了智力，就有了新的經濟增長點的基礎」。北大人感覺到香港欠缺人才，我的看法不同，香港人才多不勝數，但北大人只接見高官政客，也就見不到遍於全社會的人才。拿破崙有句名言：「一個獅子統帥的綿羊部隊，勝過一個綿羊統帥的獅子部隊。」香港市民就是「獅子部隊」，否則不能創造出英治時代的輝煌。三次大逃亡潮：一九四九年、一九六○年到一九六二年、一九六六年至一九七六年，中國多少優秀人才逃來香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我多位華僑同學在香港拚搏而成為億萬富翁，他們在內地十多年從不被視為人才。
回歸後出了甚麼問題？就是「綿羊統帥獅子部隊」。特區政府官僚全是綿羊，不是獅子。鬍鬚曾是不是獅子？最近用一張名片治港的蘇副局長是不是獅子？做事前怕狼後怕虎，出事再三點頭哈腰道歉，在在顯示正也好副也好，舊也好新也好，全是綿羊而不是獅子。這種本事，連當「千古罪人」的資格都沒有。
改革開放初期，中央大感缺乏人才，我當時寫道：「中國文化科技人才多在監獄中，大赦天下就有人才。」地富反壞右全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