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文房古玩向來是不少收藏家的頭號獵物,帶有觀賞價值之餘,又不失實用性,尤其是明、清兩代的珍品如硯台、筆筒及提盒,近年頻頻於拍賣市場取得亮眼成績。至於自古以來跟中國有着頻繁交流的日本,其案上珍品亦承傳自中國文房,並發展出獨當一面的工藝。將於兩依藏博物館最新展覽《菊與龍》展出的一系列文房珍品,體現了兩國在文藝上的一脈相承與各有千秋,說不定能為你的收藏視野帶來啟發。
中國的書寫文化源遠流長,「文房四寶」中的筆墨早於夏、商時期已出現,後來更流傳到日本。《菊與龍》的策展人方顥諺(Stephanie)說:「自唐代起,中國為了宣示國力,不時遣派使者到日本進行交流,與此同時,當年的日本對大唐文化甚為嚮往,採取了主動吸取的政策,多次派出遣唐使,這亦是中國文房用品傳入日本的重要里程碑。」在展覽中有一件出自二十世紀、用於收納文玩散件的紫檀小提盒,面板裝飾為藍漆書法,既可找到唐代詩仙李白的詩作《峨眉山月歌》,亦有日本文人寫於大正十年(即1921年)的落款,正好反映中日兩國文化的承傳。
Stephanie續指,自筆墨傳入,日本開始發展書法,繼而建立了一套專門的文房用具,而兩者滲出的東方色彩可謂如出一轍。「昔日中國文人愛在書房悠然地創作,所以文房用品都是適合在案上使用;至於古時的日本,因武士們需要用筆墨做記錄,於是當時的工匠製作出可攜式文房用具——矢立,用來盛載筆墨。雖然兩地文房用品的設計不盡相同,但我們仍然可以從細節看出兩國文人的共通點——崇尚自然,舉例,古時中國的筆洗與筆筒,多取材自珍貴的紫檀木或黃花梨,展現出奇詭的紋理和典雅的色澤;另一邊廂,出自日本的文台和硯箱,多以竹子、桐樹、秋花等自然景物為裝飾圖案,同樣予人一份恬靜感。」
Stephanie坦言,古玩的收藏價值在於它能夠反映時代,例如昔日乾隆帝對仿製材質情有獨鍾,經常命工匠打造仿木的瓷器,或仿竹的木器等,這種風氣影響了當時的文人,出現大量仿製材質的文房用品。在日本,文房用品的設計也受君主喜好、社會政策所影響,例如在明治時期,天王頒布廢刀令,禁止民眾帶刀外出,刀匠為覓出路,以造刀、鑄劍的技法製作矢立,所以不少明治出品的矢立都帶有武器的式樣。
想見識十七至十九世紀中日兩國的文房藝術?展覽《菊與龍》便提供了一個平台,除了展出50件兩依藏博物館的珍藏,還帶來逾180件日本工藝珍品,包括江戶(1603年~1868年)與昭和(1926年~1989年)時期的產物,對古玩愛好者來說,將是一次難得的觀摩機會。
矢立是最能體現日本特色的文房古玩,多以竹、木、金屬、象牙等材質製成,設計精美且變奏多端,入門價由5位數字起,適合一眾收藏初哥。
明、清文房向來以工藝超卓見稱,在各大拍賣會上甚受歡迎,值得一提,出自乾隆年間的硯台更屢次錄得成交高價,反映其升值潛力。
展期:2019年3月19日至8月15日(逢星期二至六,需預約)
地點:兩依藏博物館
撰文:余彩瑜
部分攝影:蔡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