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對香港未來的寄望,縱有千頭萬緒,我還是簡單地歸納成一句:我想香港可以窮一點。
從前,老家樓下的士多,是我兒時蒲點之一。無論春夏秋冬,我都最愛跟邨童們一起玩捉迷藏、踢足球、思考人生之後,就會到士多買吃買喝,然後再坐到士多裏頭的小型遊戲機前,跟朋友們打機吹水度日。
本來的店主跟小顧客之關係,大可止步於此,可是當我們誰擔着生日身份時,士多嬸嬸總會以零食作禮,讓我們一人選一件零食來吃,當做某某小孩的生日禮物。
我不知怎去跟你解釋這種行為跟現在大財團偶有寄來的「生日獎賞」的分別,你也可以當士多嬸嬸的行為屬營銷作戰的一種,但我親身經歷,知道那並不是。
以小店為主的社會,總是以情作先,以財團為主的社會,就以錢作唯一指標。
我們的懷舊病,都不是無緣無故染上的。
原來的資本主義就有夠逼人以金錢為中心,具有中國特色的資本主義就更變本加厲,這風吹至香港,雖未有發現黑心食品、奴隸工場,但無可否認,店舖都變得唯利是圖了。
本來開店營利就是天經地義,可是當放棄所有良心、感情和質素的人,以金錢為唯一衡量標準的時候,快樂也會因此而離開人心。
那些年小店林立,沒有個人遊來消費,沒有大金舖滿街,我們是活得窮一點,但活得快樂一點,以資本主義的心態來看,這筆數,誰又賺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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