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玩得的東西都可以納入「玩具」範疇,樂器當然包括在內。攻讀音效設計的Pam Chung(鍾達茵),屬典型追「聲」族,尤其喜歡特別的聲音,耳朵追隨的,不限於流行音樂,還有各類聲效玩具,像專為孩子設計的發聲玩具、外表不似樂器的新派電子樂器等,且愈玩愈開心,更稱自家珍藏的「玩具」為「大人之音樂」,不但用作日常玩「樂」,甚至把它們搬上舞台呢!
現為全職音樂人的Pam,作曲、編曲、主唱、和唱瓣瓣掂,每年更會策劃一場別開生面的音樂會,但原來小時候的她不太喜歡唱歌,幸得家姐的「慧眼」和「拉攏」,才跟好玩的音樂結下不解緣。
「家姐比我年長4、5歲,有次她拉着我參加歌唱比賽,沒想到初試啼聲,即由不喜歡變成喜歡……」那時,Pam仍是中學生,但已被邀請到不同場所獻唱,只消3、4首歌,即可輕易賺得$400「厚酬」,相對於朋友仔要在快餐店捧餐才賺到十多元時薪,實在十分幸福。
「人大了,才察覺到這份幸福,作為中學生,400元真的好好用。18歲那年,更有機會在StarEast(昔日成龍、譚詠麟等藝人合資的餐廳)兼職唱歌,收入不錯,亦做得很開心。」
喜歡演藝,繼而投考演藝(學院),可謂順理成章;而主修音效設計的她,志願是做電腦遊戲配音。「打機時,我一定要開聲,有時鍾意某個Game,不是因為遊戲本身,而是因為聲音,像最近正在玩Bejeweled,那些石頭碰撞的聲音很真實……」談及聲音,Pam說得眉飛色舞,就算畢業後從事文職工作,始終離不開「追聲夢」,公餘時間多用來唱歌,後來更成為全職「和音人」。不過,Pam並不滿足於此,開始思考自己的音樂路該如何走下去。「能以唱歌維生,當然開心,但一直做和音不是辦法,如果有一天別人不需要你,或自己做得不好,就會被淘汰。自小喜歡收集『玩具』,有的是小朋友樂器,有的是Tenori-on等電子樂器,加上YouTube於幾年前開始盛行,我便拍片上傳,繼而觸發『大人之音樂』的構思。」
Pam解釋,以「大人之音樂」形容自己的演出,因當初辦音樂會只得她一人,不希望煩到別人,但又不想以本名為音樂會命名,碰巧當時看了一本名為《大人之科學》的書,便萌生「大人之音樂」這名字。「一直以來,我都是很隨心地搞音樂,標榜是公餘活動,得閒就玩,而且堅持每年只做一次Show。至於音樂會選用的樂器,全是我的『玩具』,那件類似iPad、燈牌又會發光和發聲的東西,其實是Tenori-on,每個圓掣代表不同節拍及聲音,只須按下掃下,就能交織出有趣的樂曲。此外,現場沒有其他歌手,卻能聽到和音,原來那些『歌聲』是來自一部製造和音的樂器……」Pam笑言,音樂會的表演手法「另類」,但只要自己玩得投入,觀眾又聽得高興,便不會想太多。
其實「大人之音樂會」已舉辦了好幾次,今年的演出更是陣容鼎盛,除了有合作多時的結他手Tjoe,另有3位樂手同場演出,另類樂器(即各類玩具)將跟傳統樂器(如結他、鼓、琴鍵等)一起Jam歌,勢必熱鬧。
「搞了多年音樂會,每一次總會發現有觀眾帶着問號來,亦帶着問號走;因此有人用『非主流』、『地下』等字眼來形容我。但其實我是主流人,工作跟流行音樂有關,就算在『大人之音樂會』所玩的,也是流行曲,像《似水流年》等。浮面與否,我仍會繼續這樣玩。再次重申:『大人之音樂』只是我們的公餘活動,Enjoy音樂。怎樣Loop歌(循環一首歌),怎樣鋪排『玩具』,才是表演期間最大的得着。」
香港演藝學院音效設計課程畢業生,現為全職音樂人,唱得作得,雖然產量不多,但不乏人氣作品,包括陳奕迅《於心有愧》、MastaMic《超過可怕的事》、薛凱琪《上帝是男孩》、林凡《缺口》等,最新作品則有林峯《一刀切》及麥家瑜《不要教壞我》。
在Pam眼中,樂器跟玩具無異,只要好玩,電話都可以用來演奏呢!
撰文:黎雅麗
部分攝影:盧展程
部分相片:由受訪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