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時光:始於苦工的日本酒(下)

製麴,要在高溫密室進行。由工人先將蒸好的米攤好放至某個溫度,再於其上灑麴菌讓蒸米自行造麴。

好了,首度親身踏入製麴室,那一刻才深感真的熱得要命。看看溫度計,攝氏44度!密封房間加上高室溫,又熱又焗又濕,但包圍着自己的熱空氣卻是靜止的,連呼吸也有困難。超悶熱「天氣」恍如身處個大蒸籠中心處,站在麴盤旁兩手將蒸好的米弄散平放,弄完又弄,翻完又翻,蒸米的熱從面前撲來,熱上加熱。汗水不斷直流,好像連頭頂也大量冒煙。試想像自己穿着衣服進入桑拿房,冒汗但不能抹汗,還需站着不停工作!我一邊認真做,一邊暗自佩服旁邊為了造好酒而日復日、年復年專作製麴的職人們。

30分鐘製麴完畢,我離開蒸籠,轉頭飛去北極!原來酒造有兩個極端世界,熱住製麴,凍住發酵。讓酒靜靜地發酵的發酵室就是個巨型大冰箱,這裏得攝氏5度!冷氣從四面八方無情吹來,拿起長槳的我已冷得渾身發抖,不過仍得要強行為每個巨型發酵桶裏的酒出力攪和多圈。眼看共十多個桶正等候我的來臨,心想完事後必定變成雪條。拌勻時發酵中的酒液散出無限清香,但此刻震過貓王的我卻難以對此提起任何興趣。剛才頭頂冒煙,現在卻是口噴白煙,我想我就快化作一縷輕煙。為表支持,我答應自己定要多買多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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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美•寫作人「日本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