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言和林菁菁並沒有見過子慧本人,只在媒體上見過,她哭成淚人的模樣上過各大報章雜誌的頭版和封面,印象深刻,所以見到本人─即使憔悴得變成另一個人似的─也馬上認出,難逃名偵探的法眼。
「我以為她會留在宿舍裏不會出來。」林菁菁回頭看。
「她平時肯定不會一個人來這裏的,對吧!」巫言說。
「我不知道,但她和陳文風一向有影皆雙。其實她接下來怎樣,我也很擔心。她兩夫婦都沒多少錢,離開了這裏,不知道可以去甚麼地方住。」張學然說:「她的心理狀況也許和我一樣,寧願留在外頭也不想回家一個人。」
林菁菁問:「要不要叫她過來?」
巫言答:「她未必願意,不過我們不妨一問。」他料子慧大概沒想到自己也成為嫌疑犯,不,她也許已經猜到了。
張學然離座,走過去和子慧聊了幾句後,她看來猶豫了一下,朝這裏看了一眼後,也走了過來。
巫言和林菁菁向她自我介紹後,道:「放心,我們只是吃飯而已,不談別的。」
子慧沒有多話,只是點頭致意。
侍應把晚餐陸續送來後,四人默默進食,也沒有談甚麼。她明顯失神到不在狀態,望人的眼光也沒有神采。
巫言覺得她只有軀殼是坐在旁邊,靈魂並不是。不過,這個軀殼如果給注入靈魂的話,他可以想像她是一個多麼神采飛揚的女人,即使年紀已經不輕。
為甚麼這麼漂亮的女人,願意留在一個賺錢不多的男人身邊?
這一餐四人沒有多話,但在巫言心裏倒有千言萬語,無數疑問。
吃了飯後,各人四散。張學然和子慧分別回到自己的房間,巫言和林菁菁雖不同宿,但林菁菁卻去了巫言的房間裏。他的電腦仍然在進行人物關係的調查。
關上門後,她說:「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說過,不怕偵探的嫌疑犯最可怕。」
「她不知道自己是嫌疑犯,而且,她一點也不像殺夫。」
「女人的演技比男人高明得多了,受益人一定脫不了嫌疑,而且,她能領到的是天文數字的保險金。」
「受益人不只她一個。別忘了張學然說過,其他團隊也能從中得益。她只是最佳嫌疑犯,我百分百肯定她和案情無關。」巫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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