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然臉泛紅光，在一片歡呼聲中說：「我宣布這一階段的測試成功，我們將會邁向以活人傳送測試的下一階段。」
他還沒說完，現場已掌聲雷動。
張學然博士雙手按膝，向前鞠躬。
「謝謝阿當，為我們做了十次測試。我更要謝謝大家，辛苦了。」
掌聲變得更熱烈了。
張學然雖然才三十歲出頭，但兩鬢很早就冒出和年齡不搭配的灰髮，意外增添了成熟穩重的魅力。
董事局裏的大人物正從大門走進來，身上的西裝再外行的人也看出是高價貨，臉上堆起笑容，看來便知是成功人士。他們剛才坐在會議室邊喝紅酒邊看直播，雖然有些也是科學家，但對光柵傳送技術只知皮毛。他們的主要身份還是投資者。沒有他們，光柵系統只會淪為空想科學。
工作人員紛紛讓路，好讓大人物能輪流向張學然祝賀。
「不愧是天才科學家，我們又好好向前跨進一大步了。」
董事局主席握着張學然的手不肯放，隨行的記者們鎂光燈閃個不停。張學然臉上浮起招牌笑容。
「謝謝你們對光柵系統的支持才對。」他一邊握手一邊說。
「我們現在又大幅領先其他光柵團隊了，佔有絕對優勢。」董事局主持對記者竪起拇指。
董事局裏的三巨頭被張學然和工作人員暗地叫做「福祿壽」。主席叫阿福，正用各種術語包裝空洞無物的談話內容。
「不只我，其他工作人員都很努力。」張學然趁機抽回自己的手，聽阿福不斷吹噓，偶爾才插幾句應酬話。
「他們只是手腳，你才是大腦，天才中的天才。有一天你會拿到諾貝爾獎。」
「如果有這麼一天的話，我會在領獎時感謝你。」
「一定要啊！」阿福露骨地說。
張學然把強烈的厭惡感埋在心裏，以免在臉上浮現，而且其他人也紛紛向自己祝賀，他不想掃他們的興。
阿福站在一早預備好的講台上，發表叫人打呵欠的演講，然後拍了些團體照。
工作人員熱情拍掌，但每人心裏都希望可以快點結束。試驗成功和聽阿福講廢話是兩碼子事，沒有關連。
台下的阿當，即使是剛才光柵傳送實驗的主角，此時卻遭受冷落，被工作人員無聲無息搬到手推車上送走。（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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