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北京的飛劍

傍晚,北京的街頭,只得零下十度。站在街上嘗試找計程車,寒風凜凜,覺得自己很快會結冰。忽然,耳邊傳來兩下清喉嚨的聲音,心想一定是有人準備「放飛劍」,本能反應下想閃身避開,但由於整個人都凍僵了,我竟然動不了。不幸地,那柄「飛劍」真的落在我的鞋上。回頭一看,竟發現那「放劍人」原來是名老外,他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我本想上前抓着他大罵一頓,但是身子仍非常遲鈍,加上剛有計程車到,我便惟有氣結地帶着那「飛劍」上車。

計程車上,我一邊「善後」,一邊氣沖沖的在呢喃,身旁那位司機卻在發笑,他用很重的北方口音說:「真倒楣!」他說,類似場面實在司空見慣,不少老外,在中國住得久了,也入鄉隨俗,人吐我吐。這位司機開始大發議論:「其實不是中國人與老外的問題,而是區域的問題!你看,咱們中國人,一到外國就自然不會吐,為甚麼呢?因為咱們都知道那裏的街上嘣兒乾淨,而且還會罰款,哪敢吐呀?咱們這地兒要是吐痰會罰得重,宣傳又到位,街上又乾淨,咱們還不是一樣不會吐,對嗎?」

這位熱情的司機還發表了不少「中國人最聰明」、「中國人最聽話」等言論,筆者的普通話不濟,只能一直聽他說。到了目的地,下車前,他突然一手拿走了我手中那「善後」完的紙巾,還以為他真的那麼體貼,誰不知他打開車窗,熟練地將那紙巾拋出車外,然後還對着我熱情的微笑和揮手。一趟計程車,又令我對祖國的文化認識更多。

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