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打主意:老得大方

香港街市出現四名中女毆鬥,究其緣由,有說是一名出名「奄尖」的老婦,在街市廣結仇怨,看着菜市場的貨品,又說這個不好那個不好,買東西之前又搓又按,入袋秤過後又嫌貴不買。商販們都知道她麻煩。這一次,這位麻煩阿姨就對賣菜雙姝說:「啲菜咁老嘅?」雙姝不甘麻煩阿姨的語言攻擊,回應一句:「啲菜老都唔夠你老啦!」結果麻煩阿姨連同她的外甥加賣菜雙姝,加起來超過一百五十歲的四個女人,在街市扭作一團,要警察來處理。

啲菜老都唔夠你老?原來,即使你做人多麼的挑剔,買東西多麼的「冇品」,所有女人的死穴也是一樣──你說我麻煩,我可以當你讚我精明;你說我老?你說我老?我才跟你死過。

在香港,由十二歲到二百歲,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的樣貌不再年輕。不是說美,不是說好不好看。他們追求的,不是隨時日過去而變得更成熟更有韻味,而是大家都關心甚麼人做過甚麼人工微整形從而留住時間。由近十年前(對,原來已差不多十年)流行偶像的一句廣告獨白:「差兩年,就係差兩年。」開始,到現在的Botox整容熱,大家追求的,都只是年輕。

有時候,看着日本那些整形節目和香港的瘦身廣告雜誌,總有情何以堪之感。以前看瘦身節目,是找一些明明不胖但把自己谷出一點肥肉來打回原形,之後就是某女星一減二千多件芝士蛋糕的重量來證明他們的減肥「療程」何等的有效。後來女明星瘦身玩厭了,就找來素人瘦身,來來去去都是因為有心儀對象不敢表白所以瘦身以明志。但最不敢說的話是,大部分瘦身素人,瘦了,也不見得好看。

也許,香港人就是習慣要看上去年輕,在我們的世界,我們沒有「好看的老人」,對長輩們最佳的讚譽是「你真的不像X歲」。X,最好是真實年齡減十。

甚麼時候,我們才可以相信,老得大方得體,也是一種美?最佳例子,應看看梅麗史翠普。

讀\說書人

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