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企疫下變招 狂谷零售

在千禧年代末，當油價處於每桶超過100美元的高水平時，很多石油公司如埃克森美孚及雪佛龍索性把大部分加油站賣掉，認為這些業務並非策略性資產。但時移世易，零售業務對一些油企愈來愈重要，原因是邊際利潤往往較賣油為高，加上與走勢波動的能源價格關係不大，回報相對穩定。

毛利率達五成 賣油僅9%

據美國便利店協會的2019年數據顯示，美國油站售賣的熱食毛利率約54%，糖果及雜貨的比率分別為50%及40%。相反，IHS Markit指出，美國每加侖汽油的毛利率只有9%。

蜆殼零售網絡現已大過星巴克或麥當勞，零售點達4.5萬個，並計劃未來5年增加一萬個。而BP現有零售點達1.9萬個，希望至2030年增加6,700個。BP客戶及產品主管Emma Delaney去年於策略會議上向投資者指出，公司相信至2030年前，便利店業務收入在發展成熟的市場，可抵銷燃料銷售下跌有餘。

蜆殼及BP均指，市場推廣業務包括油站、潤滑油及高級燃料的投資回報超過20%，分別多過一般石油開發及再生能源項目的15%及10%。

去年第三季，蜆殼市場推廣業務經調整盈利為16億美元，略高過前年同期的15億美元，佔整體盈利逾半，比率高過近年的約20至30%。該公司下游業務董事Huibert Vigeveno指，加油站已按燃料需求疲弱和消費習慣轉變作調整，售賣更多雜貨和烘焙產品，使去年首9個月客戶人均消費按年增15%。他又指，蜆殼每年賣4.5億件零食、3.5億樽冷飲，以及2.5億杯咖啡，早前加快推新服務包括收件及傳遞。

BP的市場推廣業務去年第三季錄得近兩年最快增速，抵銷燃料銷量下跌15%的影響。除開拓送遞業務，包括與西班牙的Glovo及英國Deliveroo簽訂合作協議外，在美國擁有Amoco及ampm加油站品牌的BP，計劃投資自家食品品牌及建立零售合作關係。

BP更嘗試不賣油，在倫敦和柏林開設多個名為流動中心的服務站，提供一般加油站的服務、電動車和單車租賃、充電設施，以及開設咖啡室。

整體上，蜆殼及BP的發展策略是在美國和德國的加油站提供更多服務，而在發展中國家如中國、印度及印度則增開油站。

英國薩里大學市場推廣教授Sabine Benoit指，加油站的銷售收入主要來自燃料，但大部分利潤則來自便利店，便利店販賣商品正由可樂和香煙，變為旅途中消費產品和新鮮食品。她又謂，若能增加消費者光顧次數，油站額外的服務不一定要賺錢。

不過，獨立零售顧問Scott Annan認為，零售業務成為油企的焦點，只因它是現時少數賺錢的生意而已，日後未必持續受到關注。

汽車充電服務利潤成疑

此外，駕駛人士轉用電動車對加油站的幫助也受質疑，原因是充電的利潤不及賣油，而且在家中亦可充電。法國油企道達爾（Total）估計，歐洲只有5%電動車會在加油站充電，惟蜆殼及BP仍在數以千計的加油站加裝汽車充電設施。

無論如何，今次世紀疫症可能有助油企思考未來的發展。零售顧問Frank Beard形容疫情實際上是一場綵排，使油企深明未來燃料需求的挑戰，包括汽車能源效益提升及電動車日漸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