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經濟暗戰 金融風險高漲

美國宣布加強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之際,一架民航客機在烏克蘭與俄羅斯邊境上空懷疑被導彈擊落,地緣政治風險頓時籠罩環球金融市場。美股恐慌指數VIX急升,歐美市場首當其衝,並非風暴中心的亞洲股市亦難幸免。自從烏克蘭危機爆發以來,投資者對地緣政治風險似乎習以為常,市場很快重拾升軌,但要小心今次與之前不同,制裁肯定還有下文。

今次股匯債市同時受牽連,而且波動幅度不低,給投資者的最大教訓就是太過「老定」。反映市場波動預期的恐慌指數包括美股的VIX及港股的VHSI,過去一段時間均處於極低水平,代表着投資者預期大市將平穩發展,對突如其來的逆轉市況,可說毫無準備。在過於淡定的氛圍下,一有突發事故出現,例牌動作必然是先沽貨,然後才問點解,結果令股市急挫,避險資產例如美元、美債及黃金受捧。

因此,不少專家常說發生地緣政治危機,是入貨好時機,因為恐慌拋售源於投資者愛從最壞處着眼,擔心的是前景不明朗而非基本因素,當危機一旦明朗化,市場便很快回復正常。可惜,今次同樣源自烏克蘭的危機,不會像之前那麼快便淡化,因為美國針對俄羅斯的制裁升級,歐盟也跟進,俄羅斯怎會就此罷休,情況恐怕會更壞。

美國的升級版制裁,刀刀刺中俄羅斯經濟要害。俄羅斯的國家開發銀行VEB及第三大銀行Gazprombank被禁止在美國股市和債市,進行超過九十日期限的交易。俄羅斯最大石油公司Rosneft及第二大天然氣商Novatek被禁止在美國債市進行期限超過三個月的交易。此外,俄羅斯的國防企業也被禁止與美國公民及銀行等企業做生意。由於上述四大企業一向依賴美歐市場進行長期融資,現在等於被斷水喉,財務壓力驟增。

這些制裁行動對金融市場的影響有幾方面。首先,俄羅斯企業的債務成本肯定上升,業務發展受阻,增添政府的財政壓力,可以打散當地股匯債市,並把經濟推向衰退。其次,當俄羅斯經濟轉差,有重大商業往來的歐洲企業將被拖落水,遠至中國的企業亦會被波及。第三,俄羅斯吞不下這口氣,向美歐報復或反制裁只是時間問題,亦是目前潛在風險最高的不明朗因素。

當然,地緣政治風險無處不在,今次不同的是,俄羅斯是少數有實力的國家,可以報復美國的制裁,亦能擾亂歐洲經濟,也不怕兩敗俱傷,勢必令金融市場更動盪。雖然美股VIX單日抽高三成,港股VHSI也漲半成,但急升過後仍處於偏低水平,反映投資市場對美俄經濟暗戰仍不太當一回事,如果真是這樣,便真的令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