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魔陰魂不散 歐洲復甦艱難

穆迪日前將西班牙政府債券評級下調一級,評級前景列為負面,在投資市場擲下重磅彈。當市場議論歐洲經濟回暖,歐元幾周來逐漸轉強,更預期歐央行先於美聯儲加息之際,降級行動可能將這勢頭打回原形,強烈象徵國際資本的看法:歐洲的債務危機並非可以輕易解決,甚至只是處於慢性擴展、隨時爆發的進程,打消市場任何樂觀的念頭。

歐盟擬於本月召開兩次重要的峰會,希望憑着達成應對債務危機的全面方案,「一勞永逸」地解決歐元區債務危機,當然這套方案仍爭論不休,歐元成員國中受援助的與出錢出力的,難以同心同德。歐盟缺乏解決問題的合力,使國際資本看淡峰會成果,誘發評級機構發難。本月七日前穆迪已先調降希臘評級,隔幾天再向西班牙出手,連環發招,似要市場毋忘歐債危機不是紓緩,而是加劇、升溫。

至此,歐債危機進入第三波。第一波以希臘債務危機為啟端,第二波愛爾蘭、葡萄牙債務問題浮現,第三波是評級機構欲揭西班牙債務問題面紗。不難看出,自從希臘債務危機發生以後,眾多國際投行都描述過這樣一幅債務危機的「路線圖」,發展的進程恰恰切合。債務危機一路「升呢」,已由較次級經濟體,漸次升到歐盟的核心經濟體,歐洲的救援始終追不上危機升級。

過程中有兩個插曲值得注意:其一,去冬歐盟公開諮詢強化對國際信用評級的監管。這項被指為「秋後算帳」的行動,目標直指標普、穆迪和惠譽,實質是歐盟爭奪話語權的角力,歐盟完全沒有勝望。反而歐盟領導人派定心丸也好,鼓吹復甦、回穩也好,都絲毫不具牙力。一再搞的自訂標準壓力測試,也淪為自我麻醉、有失信用的把戲。

其二,中國和日本挺歐豬國債。市場容易理解,歐洲市場對中日的重要性,救歐豬國有如間接救自己,但無疑一諾「瞓身」,也將自身置於國際資本的對立面,和資本玩家較起勁來。隨着債務問題擴展升級,救援成本也會逐步加重,無論是歐盟還是中國、日本,救援行動都可能愈踩愈深。債務危機發展的「路線圖」,清楚顯示歐債危機的救援效果不彰,債務黑洞莫測深淺。

歐洲債務危機起起伏伏,說到底就是金融較量的攻守拉鋸。表面上,歐洲和美國是兩個巨大的自由貿易區,雖然富有,又都面臨短期難題和長期挑戰;然而,歐洲貨幣聯盟命運多舛,但美國不存在貨幣生存危機。債務危機更加暴露了歐洲貨幣聯盟的結構弱點,成為國際資本進攻的缺口。有人認為,國際資本在歐洲重注豪賭,既如此,債務危機之患就陰魂難散,歐洲復甦勢必受阻於金融而艱難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