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染疫,國務卿蓬佩奧緊急取消南韓、蒙古之行,但仍堅持訪問東京,參加與日本、印度、澳洲外長的「四方安全對話」,同時凸顯美日關係的重要。剛剛出任日本首相的菅義偉亦投桃報李,確認兩國將一致針對中國,推進「自由開放的印太構想」。
旨在圍堵中國的印太戰略,最初是由前日相安倍晉三在任時,於二○一六年提出。安倍此後在公開場合曾將戰略改稱為構想,而今次卻是美日雙方首次共同「確認」有關字眼。把「戰略」改為「構想」,看似少了一分霸氣,但也暗示了無窮的可能,恐怕只會更加引起北京的警惕。
事實上,日本近期對華的變臉,亦足以令北京對中日關係的願景幻滅。就以安倍為例,他甫下台就參拜靖國神社,並且公然吹噓正是他引導美國總統特朗普走向抗中之路。這使得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中日兩國互相打氣的友好氣氛曇花一現。現在中國舉國皆知,所謂「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只是一場美麗的誤會,日本處處欲置華於死地。
那麼印太會滋生何種新的構想?從日本執政自民黨內部的種種建言可見,除了強化傳統意義上的美、日、印、澳四國軍事及經濟同盟,還包括日本的兩個小算盤:一是日本加入情報同享機制「五眼聯盟」,二是探討在印太建立類似北約組織的可能性。五眼聯盟是二戰勝利國的核心安全組織,日本倘若加入,意義不亞於突破和平憲法,一旦成事便得以伺機把自衞隊升格為軍隊。同樣,一旦日本成功締結印太版北約組織,亦有機會改寫美國以二戰勝利國姿態駐軍日本的性質,脫殼為享有集體自衞權的平等共同體。
日本游走於中美之間,透過主動反華來擺脫美國掌控。對於東京的小算盤,中美兩國怎會看不透?過去華盛頓並非總是對東京言聽計從,而北京亦尚為中日友好留有一絲餘地。隨着中美實力此長彼消,美國確有可能給予日本更多自主空間。但如此一來,北京亦會重新拿捏中日關係,準備好迎接兩國之間一場長久的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