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宮四面楚歌 東京如履薄冰

美國新冠肺炎疫情失控,繼而又發生白人警察虐待黑人致死,總統特朗普接連處理失當,引爆美國民眾的怒火。面對蔓延全國的暴力衝突與騷亂,不僅白宮陷入四面楚歌,就連遠在亞洲的日本安倍晉三政府,面對中美角力的大棋局亦如履薄冰。

在新冠肺炎爆發之初,中日兩國一度因為傾力互援,而展現多年來難得一見的外交友好時期。然而好景不長,自新冠肺炎導致東京奧運押後舉辦,安倍便一改嘴臉,似又站在特朗普的一邊,例如上月下旬被問及新冠疫情令中美加劇對立,他便回答說:「病毒確是從中國擴散到世界的。」

安倍仕途不樂觀

安倍突然對華變臉有很多原因,其中一個關鍵是他處理疫情不力,令其民意支持率跌到百分之二十七。換言之,安倍的仕途前景極不樂觀,促使他通過對華打強硬牌,以呼應自民黨內右翼政客和選民對「疫情自中國傳來」的不滿。另一個原因,是美國打擊中國的力度加強,作為美國在亞洲最重要的盟友,東京亦不得不有所表態。有趣的是,台灣的蔡英文政府在世衞等問題上為美國打頭陣,得到白宮讚賞;反觀安倍的「反華表演」,白宮顯得無動於衷。

也許,白宮已看透了東京的口惠實不至。日本自民黨歷屆政府一直是戰後美國對華政策的主要推手,東京一方面借用美國的軍力壓制中國,另一方面又透過拉攏美國支持中國改革開放而搶佔其龐大市場,兩頭獲利。然而隨着中國國力上升,日本再難左右逢源。靠近北京固然會令美國不滿,但緊跟美國同樣危機日增,因為中美角力一旦升級為熱戰,日本整個西岸的工業重鎮都可能毀於一旦。

在美國國內政治陷入一片混亂的情況下,東京就更加進退兩難。對於中美而言,不管安倍口頭上說甚麼,最實際的還是要看中日韓自貿區的進展。三國去年底已同意加快推進相關談判,而在其後發生的新冠疫情中,中日和中韓均加強了合作。北京已明確表示希望如期在今年簽署協議,南韓走出疫情後對此亦似無重大障礙。

何去何從現在等東京選擇,簽則可為日本帶來市場和經濟活力,但難免要硬着頭皮招架華盛頓的不滿;不簽則蘇州過後無艇搭,日本可能會在亞洲的重大格局變化中損失先機。對於安倍來說,千難萬難都要拚經濟,疫情後的日本若無法提振經濟民生,他的仕途還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