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周單方面廢除與美國的雙邊軍隊訪問協定(VFA),猶如搗了蜂窩,在兩國間引發一場政治和外交風暴。美國外交界及媒體智囊均認為,這是杜特爾特向中國靠攏的又一步棋。菲律賓政界中的親美派亦表達了不滿,認為此舉將削弱菲國維護其南海主權的能力。
菲美兩國於一九九八年簽訂VFA,根據協定,美軍每年可向菲國派遣數千名士兵,每年更舉行多達三百次聯合軍事操練。兩國根據這項協定,維持了長期的軍事盟友關係。杜氏的決定,實質上拆散了雙方逾廿一年的軍事同盟。美國國防部長埃斯珀直指菲律賓邁出了錯誤的一步;美國國務院則警告,終止協定會嚴重影響兩國的盟友關係。美國輿論亦認為,事件反映菲律賓正在軟化對南海的主權訴求。美國政商界則有一個更現實的考量:美菲軍事脫鈎,是否預示杜特爾特會購買更多中、俄軍火?
菲國親美派甚至部分內閣要員亦表達不滿,外長洛欽直指總統在作決定時並沒有諮詢他和防長的意見。洛欽更向參議院表達擔憂:沒有了協定,一旦菲國受到攻擊,美軍在馳援時就會束手束腳。美媒消息指,菲國軍隊高層亦感不安,有將領直指這是「自毀長城」。
杜特爾特與美國總統特朗普不咬弦路人皆知,美國軍政界一直擔憂菲律賓的離異,會導致圍堵中國的第一島鏈瓦解。菲律賓國內則不乏另一種擔憂,即美軍的離去會換來中國勢力的長驅直入。然而對於杜氏來說,則不可避免要權衡目前的區域安全局勢。台灣海峽爆發軍事衝突的可能性正與日俱增,而菲國就在台灣南部,一旦開戰,中美必將爭奪整個南海的控制權。如果此時仍容許美軍進駐,無疑會令菲國置於戰爭風險。
面對抨擊聲,杜氏強調叫停協定是要鞏固菲律賓國防的獨立性。其發言人亦說:「這是我們自立、強化自身國防、不需依賴他國的時機。」顯然,此際也只有獨立的國防政策,才能防止國家淪為代理人戰場,這實際上也符合菲律賓的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