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正式脫離歐盟,意味着英國與歐洲踏入「後脫歐」時期。完成脫歐這個「不可能任務」的英國首相約翰遜意氣風發,形容英歐的分道揚鑣,是「新時代的破曉時刻」,象徵開始而不是終結。然而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新時代?是脫歐派所一直宣傳的,英國脫離歐盟的掣肘,取得更大的國家自主權,還是迎來國家分崩離析的開始?
英國脫歐後,尚有十一個月的過渡期,接踵而來的貿易、貨品徵收關稅等後續安排的談判,相信將比「脫歐」本身更加艱辛。此外蘇格蘭獨立的呼聲日高,北愛爾蘭和愛爾蘭統一的談判進程亦勢將加快,「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既然英國可以脫離歐盟,為甚麼蘇格蘭和北愛不可脫離「聯合王國」?
去年十二月,約翰遜帶領保守黨贏得大選,蘇格蘭民族黨黨魁、蘇格蘭首席部長施雅晴隨即提出再次舉行蘇格蘭獨立公投,但為約翰遜所拒。蘇格蘭議會日前以六十四票對五十四票,同意舉行第二次公投。眾所周知,蘇格蘭人在第一次公投中,之所以選擇「留英」,很大程度上是看在英國的歐盟成員國身份之上,這就是為甚麼一六年英國公投脫歐時,三分之二蘇格蘭選民支持「留歐」;約翰遜拒絕第二次「蘇獨」公投,是因為施雅晴曾經承諾公投乃「一個世代僅此一次」的機會,暗示不會輸打贏要,問題是滔滔民意難違,倫敦壓制「蘇獨」聲音還能堅持多久?
蘇格蘭跟英格蘭合併至今剛過三百年不久,雙方被指為利益而結合,「大英帝國」國勢最鼎盛時,亦是蘇格蘭跟英格蘭的「蜜月期」。有統計表明,單是從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四十年代間,英國海外殖民地的總督之中,超過三成由蘇格蘭人擔任。到了二戰之後,英國逐漸淪為二流國家,蘇格蘭人的離心也在那時候愈來愈大,戴卓爾夫人年代推行國家金融化和去工業化,令蘇格蘭的經濟大受打擊,甚至成為「蘇獨」運動的催化劑。
除了蘇格蘭,北愛和威爾斯的獨立浪潮亦是此起彼伏。沒有了歐盟的協同效應留住一眾成員,英國只能進一步緊抱美國人的大腿,國家自主權云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