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民主黨十名總統初選人日前出席第三輪電視辯論,其中台裔參選人楊安澤的表現備受注目,他在會上突然使出奇招,宣布將隨機抽出十個家庭,在未來一年透過選舉基金,向他們提供每月一千美元的「自由紅利」,被質疑違反禁止將競選資金轉為個人用途的聯邦法律。
有道是,「沒有消息是最壞的消息」,特別是對楊安澤這種支持率在低位徘徊、僅能勉強躋身第三輪辯論的參選人來說,有爭議性話題未嘗不是好事。而除了隨機發放「自由紅利」成功引起話題,楊安澤最近就全國廣播公司(NBC)清談節目《周末直播》喜劇演員吉利斯以往侮辱華人言行所作的回應,同樣受到廣泛關注。
楊安澤強調,自己更喜歡讓人深思,而不是奚落他人的喜劇表演,但如果吉利斯願意的話,他願意跟對方坐下來談談。楊安澤甚至為吉利斯「求情」,認為對方不該為歧視言論被開除,因為「比起懲罰,人們能從寬容中得到更多……如果我能原諒他,希望其他人也可以」。
楊安澤面對種族議題的「豁達大度」,從選舉策略分析,稱得上是精準的計算。他打從一開始出來參選,便刻意淡化自己的亞裔人背景。這不難理解,在美國,比起黑人以及西班牙裔族群,亞裔在政治上仍處於相對弱勢,在種族議題上愈「超然」,便愈能告訴廣大白人選民,他楊安澤不是一個「威脅」。恰恰相反,楊安澤樂意承認亞裔人「喜歡數學」的套版印象,這固然是為了突出自己「問題解決者」的形象,但亦被部分人批評助長對亞裔人士的種族偏見。
然而不管怎麼說,人們很難想像一個黑人或是西班牙裔候選人在遇到類似侮辱言論時,不會奮起維權,而其他候選人則視若無睹。當年共和黨的麥凱恩參選總統,在一次競選集會上,當有支持者質疑其對手奧巴馬是「阿拉伯人」時,便被他斷然喝止。當然,打鐵還須自身硬,如果不是黑人長期跟種族不公作殊死鬥爭,也未必能贏得白人的尊重。從這個角度看,楊安澤的「非種族化」甚至「息事寧人」是否正確,或可作不同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