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戰烈士歸故里 落葉歸根息怨氣

南韓日前再度向中方移交二十八具抗美援朝烈士遺骸,這些散落在異國他鄉的烈士終可魂歸故里。但遺憾的是,在北韓的十幾萬志願軍烈士至今仍無法落葉歸根,一旦時局有變,這些浴血奮戰的英雄,隨時淪為他國侮辱的對象。

抗美援朝時期,中國派出上百萬大軍赴朝作戰,當中有十八萬人再也沒有回來,包括毛澤東兒子毛岸英。當時政府要求,除了團級以上軍官及特級、一級的戰鬥英雄可運回國內安葬之外,陣亡的將士就近掩埋。而領導層認為烈士安葬在北韓,能夠象徵「中朝兩國友誼是用烈士的鮮血凝成的」。

十八萬志願軍烈士運回國內安葬的只有不到三千多人,其餘都魂留他鄉。據統計,北韓共有二百四十三個烈士陵園,這些墓地獨葬者少,合葬者多,有名有姓的墓碑少,無名烈士的墓碑多,不少志願軍烈士家屬千辛萬苦來到北韓,也只能遙拜親靈。

中朝關係 今非昔比

更關鍵的是,中朝關係的親疏遠近,體現在這些志願軍烈士陵園的待遇上。當中朝關係處於「同志加兄弟」的親密時期,每逢清明節或者相關紀念日,北韓當局均會安排高級官員赴陵園拜祭。相反,當中朝關係每況愈下時,志願軍的陵園也就無人理會,甚至遭人惡意毀壞。

比如文革期間,北韓倒向蘇聯,中朝關係惡化,部分紅衞兵指摘金日成是「修正主義者」、「赫魯曉夫門徒」。金日成聞訊大怒,即時下令搗毀志願軍烈士陵園,將烈士碑統統打爛,包括毛岸英的墓碑也被砸毀。至上世紀九十年代,北韓陷入經濟困難後,志願軍墓地少人照料,雜草叢生,早已失去了往時的莊嚴。

而金家王朝不聽從各國勸阻,執意發展核武,使中朝關係今非昔比。平壤官方媒體已經公開斥責中方的「背叛」,使雙方矛盾公開化。十八萬中國志願軍浴血奮戰而建立血濃於水的友誼,似乎已付諸東流,這些烈士在地下的英魂恐怕不得安寧。

另外,美朝對立已屆攤牌,美國國務卿蒂勒森日前就表示,對北韓的「戰略容忍」已經失敗,不排除任何選項,而今次美韓的聯合軍演中,美國更出動各軍兵種的特種部隊參與,對平壤發動斬首行動的可能性愈來愈大。一旦再度爆發南北韓戰爭,在美國的狂轟濫炸之下,中國志願軍的烈士陵園很可能被毀被辱。

落葉歸根是國人的傳統,至親戰死他國,祭奠卻無處叩首,親人所遭受的痛苦可想而知。中國軍隊歷次出境作戰,「抗日遠征軍」、「援越抗美」、「援老抗美」等,儘管他們所處的時代不同,所服從的命令亦異,但是他們都有着相同的中國軍人身份。因此,「帶他們回家」是一個負責任政府的義務,也是民族尊嚴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