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末年初,內地進行新一輪人事大調整,涉及上海、廣東、重慶等重要省市的主官調整。這輪調整打破了多個常規,卻清晰地折射出天下盡歸習核心這個特點。
據報道,重慶市委副書記張國清接替黃奇帆,出任重慶代市長一職;上海市委副書記應勇則接替楊雄,出任上海代市長;廣東省委副書記、深圳市委書記馬興瑞接替朱小丹,出任廣東代省長。這三項人事任命雖在情理之中,卻具有兩個特點。
第一是軍工系官員走紅。現年五十二歲的張國清曾經擔任中國兵器工業集團總經理,四十三歲時已是中央候補委員,十八大當選中央委員時年僅四十八歲,是第二年輕的中央委員,僅次於一九六七年出生的陸昊。以如此年紀出任重慶代市長一職,張國清的仕途不可限量,有人甚至大膽預計他是未來總理職位的有力競爭者。
馬興瑞也是軍工系的代表,他曾擔任中國航天科技集團總經理,是航天系統的領軍人物。他早前南下廣東時,據說由習近平親自談話交底。目前軍工航天系已成為中共政壇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湖南省長許達哲、遼寧省長陳求發、河北省長張慶偉、浙江省委副書記袁家軍、遼寧常務副省長譚作鈞,再加上張國清、馬興瑞,這些人將成為地方大員中的佼佼者。
第二個特點是地方堡壘被打破。以上海為例,上海市長一職自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均由本地土生土長的幹部出任,而且要獲得江澤民家族的同意。以楊雄為例,他連中央委員都不是,但因為與江澤民兒子江綿恒關係莫逆,逆勢而上出任市長。而今次的接任者應勇,則是從浙江調任過來,而且還是政法幹部出身,先後出任過紹興公安局局長、浙江公安廳副廳長、高院院長,之後再調任上海。據說,在習近平擔任浙江省委書記時,應勇負責其警衞工作,由此受到青睞。
另一個例子是廣東,過去二十多年,廣東省長一職多由廣州市委書記升任,而且多由梅州客家籍人士主政。不過,隨着廣州前市委書記萬慶良被調查,這一規則被打破。今次馬興瑞從深圳市委書記任上逆勢上調廣東,創造了一個新紀錄。不過,不少人預計廣東省長一職並不是馬興瑞仕途的終點,他很可能在十九大時接任廣東省委書記一職。
上海市長、廣東省長以及重慶市長這三個原本均由地方實力派霸佔的位置,如今均由習近平心腹重臣主掌,說明習氏的削藩戰略已取得決定性成功,原本盤據在各地的派系門閥已呈崩潰之勢,天下已盡入習核心的囊中。不過,新的政治平衡如何建立,將是新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