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俄入歐非靈丹 芬蘭處境堪借鏡

烏克蘭新總統波羅申科上月底到訪布魯塞爾,與歐盟簽署商貿協定深化彼此關係,被視為烏克蘭脫俄入歐之里程碑。現已倒台的烏克蘭前民選總統亞努科維奇,突然反口拒簽這份協定改投俄國懷抱,首都基輔反政府示威星火燎原,是今天烏克蘭亂局不止的序幕。波羅申科率烏克蘭脫俄入歐,何時才能修成正果,天曉得!

不少人拿烏克蘭與波蘭和芬蘭相提並論,認為後二者同樣與蘇俄為鄰,並透過「入歐」緩和前蘇聯解體帶來之政治和經濟衝擊,波蘭和芬蘭能做到的,烏克蘭沒理由做不到。條件比烏克蘭優勝得多的芬蘭爭取入歐之同時,盡可能避免與俄國交惡,「成功入歐便可無視俄羅斯」一類想法,未免太天真。

俄羅斯於十九世紀統治芬蘭,二戰後芬蘭與蘇聯保持緊密貿易關係,蘇聯九一年解體,促使芬蘭加快入歐步伐。芬蘭九五年加入歐盟,九九年加入歐元區,高質芬蘭產品於歐盟取得一席之地,歐元區興旺,芬蘭經濟水漲船高。

美俄圍繞烏克蘭地緣政治角力愈演愈烈,克宮反制華府措施山雨欲來,焗烏克蘭出口加速「脫俄」步伐,奈何烏克蘭貨品「入歐」本錢有限,變成半天吊。素以質量見稱的芬蘭貨品,因西歐經濟近年持續低迷銷情顯著下滑,令芬蘭廠商不得不重新聚焦俄國市場,質素次一皮的烏克蘭出口會例外嗎?自00年至今,芬蘭對俄出口增加兩倍。

芬蘭原本在歐俄之間同樣吃得開,歐債危機未平,烏克蘭問題又起,美國夥歐制裁俄羅斯,俄國股匯急挫,打亂芬蘭出口轉攻俄國部署。

通吃歐俄 方是關鍵

芬蘭新總理斯圖布日前受訪時,埋怨蘋果已故創辦人喬布斯帶來的革新,摧毀芬蘭就業市場,將諾基亞和造紙業衰落算在iPhone和iPad頭上。芬蘭IT業和紙業盛極而衰是否無可避免值得商榷,惟斯圖布談及芬蘭經濟下行壓力時,對美俄鬥法殃及池魚隻字未提,不無政治顧慮。

芬蘭有今天的成功,該國出口通吃俄歐是一大關鍵,「烏克蘭排除萬難入歐自有出頭天」之說,實在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