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灣拿:人客托刀

有個新做撈女,常向資深姊妹請教,如何應付人客,姊妹曰:「任何人客,你都唔好當佢係人,只當係玩具,咁你就冇所謂喜愛憎惡,總之服侍周到,令佢心甘情願過水,同時第二次又來搵你,做得耐,客戶多,日日有幾個熟客輪住來之時,則打風落雨都唔使怕。」

新女又問:「點樣向人客開刀?」

姊妹曰:「吓?你胃口都唔細,我勸你唔好,現時人客個個都五勞七傷,十個有九個打壞,唔捱得起刀,你一劈落去,人客就有咁遠走咁遠,結果係劈傷自己,除非你自問好有把握,即使斬到佢一頸血都會再來幫襯,否則以唔出刀為妙,如果真係開刀,則要有藉口,又話阿媽病,又話自己頭暈身熱冇錢睇醫生,人客如果錫你,自然送上銀紙。」

新女心領神會,決定要試吓自己把刀利唔利。

一晚,有個人客來,睇中佢,見幾大疊水,新女忽然苦口苦面曰:「我冇晒心機。」

人客曰:「點解?」

新女曰:「我阿媽有病,要我拎幾百銀返去,公司又唔肯借糧,所以冇心機。」

人客曰:「咁公司好對你唔住,等我幫吓你手。」即刻按鈴叫夥計,有個大班來,人客曰:「你哋公司唔借錢畀小姐,點啱呀,搞到小姐冇晒心機,帶佢出去借咗錢先,有心機之時再坐枱,換一個小姐入來。」

大班將新女帶出去之後,問:「你搞乜鬼呀?搞到人客落你枱。」

新女曰:「我點知佢咁衰會彈我出來,有個阿姐教我,開刀就要話家中有病人,搞到冇晒心機坐枱……」

大班曰:「你正式係唔衰搵嚟衰,現在人客托住你把刀,將你一腳踢出來,你未夠道行,亂咁出神經刀,你憑乜嘢交情要人客畀錢你,而且呢條橋舊到變咗陳皮,係人都知,梗係唔相信啦。」

新女曰:「咁點算。」

大班曰:「畀心機對付人客,將佢哋當古玩一樣愛錫,自然就有收穫。」

新女曰:「你又唔早啲教我。」

一九七五年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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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勞七傷」係指邊五種勞同七種傷呢?五勞出於《黃帝內經‧素問‧宣明五氣篇》:「久視傷血,久臥傷氣,久坐傷肉,久立傷骨, 久行傷筋,是謂五勞所傷。」七傷最早出於隋朝巢元方《諸病源候論》:「大飽傷脾,大怒氣逆傷肝,強力舉重、久坐濕地傷腎, 形寒飲冷傷肺,憂愁思慮傷心,風雨寒暑傷形,恐懼不節傷志。」

夏灣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