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首富李嘉誠退休了,這名九十歲的商界王者,看盡人世多少風高浪急,卸下要職前,他不斷放金句,部分金句其實是暗藏機關的警句,如他雖看好自家公司的前景,但「前提是沒有任何『意外』」;談置業,他的口風也改了:「炒炒吓唔好制,香港樓價接近全球最貴,要量力而為!」
超人征戰商場幾十年,他的這兩個警言,絕不是無的放矢。「意外論」的弦外之音是世界政商界或有大事發生,這個意外一旦發生,連長和系這樣已經橫跨歐亞大陸的巨型商業王國也會遇險。可見,這樣的意外絕不是一般商業周期循環,否則超人大可告知公司新掌舵人,及早應變即可,顯然這個意外是無法及早應變的,所以超人才會對自家公司前景持兩套看法。
那麼這個意外最少要符合三個條件,一是國際性,二是跨行業,三是並非管理層及早應變便能規避。現在戰意高昂的中美貿易戰當然符合上述條件,國際間的政治衝突、中東軍事緊張甚至美匯引發的金融動盪等,會否都是「意外」之選?
談買樓,超人一向不吝嗇,也有套多年不變的說法,即若有住屋需要、有能力就應該買。只是,臨退休前,超人也改口風了,一邊指摘香港樓價接近全球最貴,一邊踢爆市場炒風之盛,因此呼籲置業者要量力而為。樓市風高浪急,這就是超人之見。
老於商道的示警,多少人聽入耳了﹖剛公布的首季本地經濟增長創近年新高,失業率又處在香港的多年低位,加上消費市道亦創幾年中的好光景,一時之間,從政府官員、金管局高層到一般市民,人人都瀰漫着一股樂觀和利好心態,對超人之語自然反應不大。可是,數據滯後於經濟,危機又滯後於數據,人心則再滯後於危機,沒有洞察力,大家便只能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