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不讀書的教育

現時學生讀書已經不怎麼讀一本一本的書,在大學裏,文科的依靠老師的PowerPoint,連傳統的筆記也不如,只是要點,沒有多少數據,也難有深入的分析。或許工商管理課沒有深刻的理論,也缺詳盡的數據,拿住要點便可演繹;但人文社會科學不是如做生意的項目那樣直接簡單,沒有甚麼絕對的對或絕對的錯,有不同的理論、不同的詮釋,也可以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出發點與目的。理科式短論文往往不足以鋪陳解釋有關的事件、意念,此所以還是依靠一本一本且是厚厚的書本論著作為教學研究之用;若學生捨原書不讀,不僅學不到皮毛、入不到堂奧,更是瞎子摸象、以偏概全。

單讀筆記,以要點取代分析,主要是為了應付考試。考試不可能詳盡分析,只列重點而已,且歷年考試,在同一課程內可出的試題有限,針對有限試題列出重點答案的筆記便成考試秘笈、天書,古已有之,於今尤烈。然而,強記之下,囫圇吞棗,得不到學問,學生只是取得考試好成績、升學就業,在目的達到之後,讀書或讀筆記便可棄之如敝屣,也不管學了甚麼。

中學如此,還可有大學補救;大學如此,社會培養出來的人才便難以有所期望,特別是大學變成大眾生產方式,標準化作業,且筆記由PowerPoint替代,更加簡約,質量標準可用人為分數調整,政府、社會與教育界可以多少人畢業、多少分數成績邀功自傲,但學生們卻有苦自己知,或是有苦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