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東網見到「思想家」黃之鋒的囚犯面貌,老朽打從心底讚道:精神咗喎!平頭短髮加上飽滿咗嘅面頰,即使不是「因坐監留案底而令人生變得更精彩」,起碼因坐監而令成個人精神晒,沒有了一副彷彿全世界欠了他的不屑嘴臉,平添了幾分「祥和」之氣,坐監也許可以改變「氣質」,尤其是在香港的文明監獄。
同文從黃之鋒寫給親友的信,感到黃在坐風流監。信中透露佢早上學繪圖軟件,中午起一直待在探訪室,到訪者有律師、議員和父母,離開探訪室再到球場活動一下,便是晚飯時間。觀其所述,距「悅親戚之情話,樂琴書以消憂」的境界不遠。如果一個所謂「威權」社會,坐監都坐到如此風流自在,還要狂呼是「政治打壓」,豈不笑甩吾人大牙!
日前看到魯迅一段談監獄的,不妨略為引述。他說:「國粹式的監獄,我們從古以來,各處早就有的,清朝末年也稍造了些西洋式的,就是所謂文明監獄。那是特地造來給旅行到中國來的外人看的,該與為同外人講交際而派出去學習文明人的禮節的留學生屬於同一種類。囚人卻託庇了得着較好的待遇,也得洗澡,有得一定分量的食品吃,所以是很幸福的地方。而且在二三星期之前,政府因為要行仁政,便發布了囚人口糧不得刻扣的命令。此後當是益加幸福了。」
由此推論,古時即使是所謂「西洋式的文明監獄」,也不見得如何「幸福」,而且口糧若不是政府多加提示,仍然有被刻扣的可能。香港的監獄,主要是改造罪犯,協助他們更生,幫助他們出來後仍可融入社會。「思想家」黃之鋒出來後,理應珍惜香港監獄是個令他懂得紀律的地方,也令他學會不少生活技巧。真正的思想家,應是「平生最惡牢騷語,作態呻吟苦恨誰」;香港,畢竟沒有虧待他,唔好再作態呻吟令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