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忽視精神力量

陳浴新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美國生產力之研究──國防經濟的借鏡》是一本相當精彩的專著,這本書雖然出版於一九四六年,但今天讀來仍具現代氣息和現實意義。作者於盧溝橋事變之後任第二十五集團軍中將參謀長、第三戰區副司令長官辦公室主任,在閩、浙、蘇、贛等省區域內堅持抗戰八年。他深明經濟建設比擴兵重要,皆因無工業不足言國防。歷史也有教訓,像漢武帝一世英名,可惜窮兵黷武,毀於軍費,不僅把政府搞破產,而且把全國人民都逼破產了。這正正印證了《孫子兵法》所說的:其用戰也勝,久則鈍兵挫銳,攻城則力屈,久暴師則國用不足。

陳浴新研究美國人的內在力量,提到精神的力量,老朽覺得頗有啟發。當年的美國人十分理性,隨時會提醒政府合理地限制一切行政費用支出。珍珠港事件前後太平洋形勢危急,美國人贊成迅速擴充海、空軍,適齡青年參加軍訓的佔全國青年的百分之八十。動員令頒布後,美國人民展示戰鬥精神,全國適齡壯丁爭相向徵召機關報到,這不正是毛澤東所說「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的架勢嗎?

然而,美國自五十年代中介入越南戰爭,到六十年代中後期,反戰運動此起彼伏,當中以青年學生最激,他們抵制徵兵,拒絕戰爭,通過遊行示威、靜坐宣講等方式掀起反戰運動的高潮。去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搖滾巨星卜戴倫,他的不少作品成為美國六十年代反戰運動的代表作。而美國近數十年來的軍事暴行,狂轟濫炸搞到中東雞毛鴨血,則惹來不少抨擊。

但自九一一事件之後,美國人普遍厭戰,年輕人尤其抗拒美國的撩是鬥非,在上者其實好應該與民休息,多發展經濟建設而非在國防建設上耀武揚威,一味妄想甚麼「中國威脅論」,忽視精神力量,最終將會作繭自縛,是為「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