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看:為何看不通世情

二○一六年終結,有廣播機構派發去年香港樂壇成績表,打開得獎名單一看,我最喜愛的男歌手是吳業坤,我最喜愛的女歌手是鄭欣宜,我最喜愛歌曲是欣宜的《女神》。看罷上述名單,自然也容易讓人明白為甚麼美國人選出的候任總統會是特朗普。

本人對吳業坤與鄭欣宜兩位年輕歌手全無偏見,甚至頗有好感,我欣賞他們過去愈挫愈勇、不輕易言敗的精神。但公道說來,論外表、歌藝與作品成熟程度,依以往標準,兩位歌星跟「我最喜愛」的應有水平還有一段距離。換作一、二十年前,以二人條件,恐怕就連找一家肯替他們出唱片的公司也有點困難,遑論要坐上樂壇至尊位置了。就等於在十年前,像特朗普一般出言無狀、舉止輕狂的政客,想獲選為美國一個小州的州長也是千難萬難,慢說要入主白宮。但如今世界已變,一切的不可能都變成可能。

香港人選出「亂」字為去年的年度漢字。若要筆者選去年本欄的年度用詞,則當首推「顛倒」二字,「世道顛倒」可能是這個方塊內出現頻率最高的詞,也代表我對當前世界最強烈的感受。

嚴格來說,「顛倒」比「亂」更能反映當前世態。英國就是否脫離歐盟展開公投,美國舉行總統大選,整個過程都很有秩序,不見得有明顯亂象。至於香港電影金像獎選出小本製作《十年》為最佳電影,本地樂迷推舉吳業坤、鄭欣宜為最喜愛的男女歌星,凡此種種現象,都不是一個亂字所能了得,那該是陰陽逆轉的結果才對。

預言書《推背圖》以「茫茫天數此中求,世道興衰不自由……」一詩作結,我等便當知人有人運,世有世運。世運從來並不完全自由,而是早有定數可循,當代就是太多人不識天機,故此才會看不通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