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倒退數十年 製造冤案最不堪

警隊近來醜聞迭爆,無奇不有,既有警司非禮女下屬,又有警長監守自盜;既有警員向殺人犯洩漏機密以索取利益,又有休班警買醉後與少女在街頭群毆,簡直沒有最醜,只有更醜,尤其是「砌生豬肉」胡拘濫捕無辜,最是駭人聽聞。內地網絡潮語「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只要改為「回到七○年」,就是對本港警方執法水平及形象大倒退的真實寫照。

尋常百姓家廚房有菜刀天經地義,沒有菜刀才是異數。早前一名婦人同房署人員發生爭執,警方接報到場,竟以「廚房藏刀」為由將婦人拘捕,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提供最佳註釋。這宗奇案顯然不是個別警員的執法水平有問題,而是整個檢控程序一條龍出錯,各級把關形同虛設。正如前立法會議員王國興在東網時評節目「阿王鬧爆」中批評,如果前線警員拘捕不合理,上司應該提出質疑;即使整個警隊沆瀣一氣,律政司也應思考案件的合理性,而不是聽信一面之詞照單全收。若不是受害人堅持投訴並獲得立法會議員幫助,恐怕至今仍未獲得自由。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市民蒙冤受屈不是個案。立法會議員梁耀忠正在跟進兩宗個案,其中一宗個案的事主先是被警方誣告強姦,雖經基因測試證實無辜,但警方不是認錯放人,而是轉控事主詐騙,更涉嫌一再毆打及對當事人發出死亡威脅,迫使當事人寧願留在拘留所都不敢外出,擔心一出街就遭到便衣警員針對,終日生活在恐懼之中;另一宗個案的事主捲入十多年前一宗殺人案,被判終身監禁,但事主多年來堅稱清白,更聲稱當初認罪是被屈打成招。陳情是真是假,一時難以判明,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既然「廚房藏刀」都可以成為拘捕的藉口,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不會發生呢?

說來令人唏噓,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警隊貪污濫權成風,污陷忠良屢見不鮮,「有牌爛仔」之名不脛而走,後來廉政公署成立,經過多少年的努力,警隊形象才煥然一新,獲得市民信任。想不到,回歸後警隊執法水平每況愈下,一場佔領之亂更令警隊形象雪上加霜,警隊一哥近年換人,警隊管理混亂問題變本加厲,令人不忍卒睹。

香港人常居高臨下批評內地以人治替代法治,但最近內地平反多宗冤假錯案,令人刮目相看。河北青年聶樹斌二十多年前被冤殺,多年後真兇曝光,加上主管案件的高官涉貪下台,此案終獲昭雪;江西多年前一宗殺人案的多名被告,最近亦獲無罪釋放。雖然內地距離真正的法治還相當遙遠,但至少是在曲折中前進,反觀香港不進反退,「一國兩制」變質變味,叫人情何以堪!

公平正義不是刻在大理石上,也不是鐫在銅柱上,而是寫在人們的心上。曾經「世界一流」的香港警隊墮落到今日田地,其實正是港府施政無能、禮崩樂壞的縮影,難怪社會亂象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