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波蘭共諜風波背後

波蘭首位民選總統華里沙,率團結工會以和平方式結束波蘭共產黨一黨專政,在國內外德高望重。英雄莫問出處,這位政壇巨人兼國家英雄,年初被封塵已久之舊聞纏擾,事件別有內情。

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為首的法律與公義黨(PiS)去年勝出大選,為波蘭回歸民主後首度有政黨獨佔國會眾議院過半議席。雅羅斯瓦夫與在空難喪生的孿生弟弟萊赫感情要好,他堅稱俄羅斯要為空難負責,波蘭政府反俄言行排山倒海。

早有判決 爭議難平

雅羅斯瓦夫痛恨蘇聯,對蘇聯透過波共支配祖國的歷史耿耿於懷,本年三月一日,波蘭總統杜達主持悼念活動,向數千為抗衡波共犧牲性命的戰士致敬。此前數天,數千民眾在團結工會搖籃格但斯克造船廠集會聲援華里沙,他們認為,華里沙與波共串聯之指控子虛烏有。

團結工會在八○年成立,傳聞指,華里沙於七○至七六年為波共政權秘密警察提供情報換取金錢。格但斯克集會翌日,華里沙現身電視台談及事件,為波蘭國家紀念研究所公開「物證」以來首次。華里沙承認,自己曾在七十年代於波共政權秘密警察部分文件上簽字,他指自己犯錯但沒有交代詳情。○○年,波蘭法院裁定,無證據證明華里沙與秘密警察勾結。

曾在波共政府任內政部長的基什恰克去年底逝世,研究所二月初派人搜查基什恰克遺孀寓所,聲稱找到一批密件。研究所其後公開文件影印本,證明華里沙曾向秘密警察提供情報換取金錢。波蘭公共廣播機關TVP製作特輯,受訪的歷史學家異口同聲稱,早就懷疑華里沙是共諜,對方如今無從抵賴。

華里沙稱文件之簽名和收據屬偽造,他從未替波共秘密警察做事。一一年研究所表示,八十年代初波共政權曾偽造華里沙是當權者內應之文件,阻止華里沙獲取諾貝爾和平獎。

不少人認為華里沙被陷害,與華里沙不和的雅羅斯瓦夫另有看法,稱華里沙帶領團結工會終結波共統治是一場戲,共產黨要員在華里沙掩護下走到幕後,繼續掌控國家軍事和經濟命脈,其親弟萊赫才是波蘭從共產走向民主之真英雄。

雅羅斯瓦夫化喪弟之痛為仇俄怒火,連帶自己與華里沙之間的新仇舊恨一併燒着。本年三月十日,英國報章刊登華里沙專訪,華里沙毫不客氣指出,自己早就敲響警號,勸各方要提防雅羅斯瓦夫,可惜各方不為所動。華里沙稱,他刻下無意組織或帶領反對黨與PiS抗衡,但若國家有危難,他一定會挺身而出。華里沙要威又要戴頭盔,莫非擔心共諜指控繼續發酵,臨老英名盡喪,故不得不買PiS怕?又抑或,他擺出「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姿態,是警告PiS欺人太甚肆意抹黑,當心他發動絕地反擊?

俄烏相鬥 衝突不斷

無論如何,觀乎PiS上台後波蘭從此多事,華府想收縮美俄角力戰線,從歐洲騰出軍力東移,對蘇俄及波共恨之入骨的雅羅斯瓦夫勢成攔路虎。

八月初,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指控,烏克蘭國防部情報機關派武裝分子到克里米亞半島,密謀發動多次「恐襲」,FSB及時搗破陰謀。未幾,美媒報道俄羅斯派出四萬軍隊於接壤烏克蘭東部邊界集結。這副大軍壓境的姿態教不少西方人士擔心,異動不斷的俄方快將對烏採取新一輪軍事行動。

俄方的異動肯定遭波蘭反蘇俄執政勢力大書特書,以凸顯美歐未有盡力維護東歐安全,波蘭反蘇俄情緒高漲,通敵叛國指控纏身的華里沙耳根難以清淨,大搞重返亞洲戰略的華府相信也「一頭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