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撰寫報章專欄近四年,壓力是愈來愈輕,心情卻愈來愈重。在下胸無大志,文章只是隨想隨寫,從沒奢求要藏於名山,提筆時但求心之所安,不說自己不信的話,如是而已,別無其他,壓力自然能愈來愈輕。
但過去幾年,由小小的香港到世界不少先進大國,很多人都表現出對社會、對異見者、對非我族類者有股莫名的怨氣。處處生怨,就導致世界處處危機,在美國、歐洲、亞洲,不停聽到的都是各種恐襲及暴力消息,將來的學者研究這段歷史或許會大惑不解。由二十世紀末期至今,明明是歷史上人類生活得最富足、最安樂、最先進的時代,何以不少人卻仍對現實世界有如許不滿,而且發洩起來,遠遠超過合理法度?
在下是唸歷史出身的,使我心情尤其沉重。回顧過去二、三千年,人們生活在貧困、不公環境下的例子不知凡幾。但歷史上的人們,大多只會反抗暴政、反抗壓迫者,很少會像今天的狂人,竟會在街頭隨意殺傷無辜者。
台灣有人在地鐵內隨意斬人;有人在街上碰到一個陌生的小女孩,便一刀割斷其咽喉。近日,日本更有狂徒口稱追求世界和平,但又希望能殺盡所有的殘障者。從醫學角度,我們當然可以說這些都是精神病患者,所以自然會做出不理性的行為。說實話,這個解釋未能完全讓我信服,因為古代一樣有不少精神病人,但他們很少會因為對社會不滿,而盲目殘殺一些無辜者。
我更相信是教育出了問題,古代孩子的玩具較少具有暴力傾向,如今很多荷里活電影以至電子遊戲都是在煽動仇恨,主角不少也是在螢幕上以一敵百的孤狼式人物。我們從小到大浸淫其中,有的長大後自然便走進現實世界,去做一頭真正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