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中國人,筆者天天都期盼國家能夠強大起來,不必再忍受來自美國、日本的窩囊氣。但凡事欲速則不達,有時還得摸着石頭過河才可。
在波羅的海上,俄羅斯戰機多番在美軍戰艦上空揮拳,把山姆大叔氣得吹鬚睩眼,卻又莫之奈何。我作為旁觀者也看得痛快淋漓,心中的悶氣登時舒了一大半。但如果說中國在南海也依樣畫葫蘆,對游弋中的美艦還以顏色,在下則期期以為不可。因為此舉行為粗野,隨時會觸怒美國甚至是整個西方文明世界的民眾。南海之爭還未走到如此極端的地步,我們犯不着冒此風險。
此說可能讓部分讀者納罕,俄羅斯素來都是如此野蠻,為甚麼他們就不怕觸怒民主國家的國民,而偏偏我們中國就不能如此?對,俄羅斯可以這樣做,中國則不可。這是基於很奧妙的政治心理學問題,搞不通心理學的人,就搞不好政治。
打個比方,如果你有甲、乙兩個鄰居,甲的作風一向口沒遮攔,從沒好言好語,某天,他用粗口罵了你兩句,你知對方素來是粗人,很可能只瞪他一眼,便不再與他計較。而乙一貫是斯文人,某天卻因一些爭執而惡狠狠地用粗口罵你,跟他平時的形象截然不同。你見狀可能心中暗忖:「這小子今天怎麼突然發狂?竟敢找我晦氣。哼!你以為我怕你不成,我就是要跟你沒完沒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人的心理就是這麼微妙、難解。若說中國做錯的,就是錯在過去建立的君子形象過於堅牢,如果突然變臉,勢必會招致強烈反彈。假如各國輿論都把中國定性為霸權之國,這便對我們十分不利,而俄羅斯一貫的形象就是惡霸、流氓,他們繼續橫下去,西方輿論反倒見怪不怪。故中國即使要轉變形象,也得用漸變方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