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大學演講有關內地發展的情況。座上一位自稱從美國回來的校外人士與我爭辯說，國有企業一定不好，私有企業才屬正常；我很難說服他，理由是這類對自由市場私有制的看法已經變成了迷信，或宗教式的信仰，純粹是意識形態，不能平心按道理和事實來討論。
中國內地國營企業的制度，源自蘇聯三十年代建立的國營企業，但蘇聯是抄襲德國和美國在二十世紀初建立的大企業模式。德國參考美國但也有本身的特色，從組織結構等原則來看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大企業屬同一類型。美德的大企業實質上已不是私有制，而是股份制，更是社會或集體所有制。美國是股東制為主，德國則是股東制加持份者 。事實上，中國在一九四九年前的企業體制是學德國，不是英國的股東制模式。
美國大企業在二十世紀初也經歷了經理人革命，經理人篡奪了股東的管理權，替代了家族主義的企業制。哈佛大學的Chandler教授有關美國及歐洲的企業發展史的研究詳盡而細緻，稍為涉獵便可看到市場上所謂私有制的討論是怎樣幼稚、違反事實和不講道理。
中國的國營企業屢經變革。一九五六年便開始變，但所有制不變，由政府代替社會擁有，管理制同樣經歐美資本主義的經理人革命，變革的核心是怎樣控制企業經理人。國有或公有制與不同的私有制，在制度上各有優劣，中國現時的戰略是在產業上分工，且習近平提倡混合所有制以互補長短。私有化，不可能讓家族企業來替代國家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