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話家常:此仇不同彼恨

近日的暴亂,有人提到六七暴動;提到六七暴動,就像跟工會如影隨形!在這些年來,總有一些人,我記憶中尤其是在選舉時,刻意提出有關問題,當成是秘密武器般,以為可以加以留難,以為我們會加以迴避;其實,要深入談這個話題,在我而言是沒有問題,甚至乎我在專欄也多次提及這段歷史,只是由我們這些在工會的後輩來說,是無論對事對人也不公平的。反而對於一些以事論事,提出論點論據的討論甚至批評,我都是歡迎的。近日的暴亂,無可避免地令兩個時空置於同一平台被討論。

要討論今昔,必須先了解當年是一個甚麼的環境。或許,今天的七十、八十、九十後,甚至千禧後,見到的都是英殖帶領香港步向繁榮的一面。但這繁榮、這法治、這被給予的有限度自由民主,是如何得來的呢?就是建築在前人的痛苦之上。在此之前,英國以傳統的殖民地管治手法對待香港,華人地位之低落,造成極之不公、黑暗的社會,特別是基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沒有任何福利、援助,加上貪腐帶來嚴重的欺壓,人人生活苦不堪言!

在這個基本背景下,社會存在反殖、反英抗暴的心態,尤其是集結基層勞工力量的工會,就更有熾熱之氣氛。我認識的、印象中的,每一個走上前的前輩,縱然今天有人會不同意他們的立場和觀點,但他們對勞工的理念,以及不涉半分個人利益之態度,是值得尊重的。記得一張當年的照片,洋警司揮動警棍,而承受的,就是工人的頭顱與血肉之軀。

今天如果說向警方擲磚、施襲的人同樣有理念,是壓制下之反彈。我也曾將心比己,但也實在難以代入他們「以暴力爭取民主」的思維邏輯。難道這幾年間由政治紛爭衍生的仇恨,真的可以跟幾十年殖民地欺壓之苦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