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暫容不下假烈士

「亂世書生自瘋狂」,清末亂世,出了不少可歌可泣的狂書生,像「一簫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十五年」的龔自珍,他在《金縷曲‧癸酉秋出都述懷有賦》中大放狂言:願得黃金三百萬,交盡美人名士,更結盡、燕邯俠子!又如學問大家章太炎,一次他演講完畢,大聲疾呼:(我)要把我的神經病質,傳染諸君,傳染四萬萬人!

論者指章太炎所標榜的「神經病」,實際上就是瘋狂的勁頭,幹大事業、做大學問、成大氣候的天縱之才誰也少不了這一內燃力的推動。是的,在晚清的近代史上,處於「大變局」往往出現不少「狂書生」,他們不單是「狂」,可狂得有道理,都是為國為民的狂士,而不是佯裝「戰士」,揚言「寧為玉碎,不作瓦全」的假烈士!

有論者說得好:很明顯這是佔領後遺症。由於政客一再鼓吹「違法達義」、「不守法絕對不等同不尊重法治」的歪理,不少人習非成是,認為只要目標「崇高」,就可以踐踏法律,不擇手段。其偏執、其自戀、其無知、其虛妄,同伊斯蘭國的恐怖分子可以一比。恐怖分子同樣為了自己心目中的公義,不惜濫殺無辜,或者充當人肉炸彈,炸死別人也炸死自己,為所謂「寧為玉碎,不作瓦全」落下最佳註腳。

旨哉斯言!勇武偏激分子自以為是「正義」的化身,這不正是韓愈在《原毀》所指出的:外以欺於人,內以欺於心,未少有得而止矣,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韓愈對這種「欺騙別人、蒙蔽自己」的人不屑一顧,皆因其對自己要求太低,而對別人卻以「聖人」的標準看待,如此這般的「責己」和「待人」,不正應了「為甚麼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卻不想自己眼中有樑木呢?」

政府管治無能,香港縱然不再是「福地」,可還不至於是「亂世」,暫容不得如此自欺欺人嘅假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