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發動運動前宜三思

日前美國洛杉磯聯合學區收到「詐彈威脅」,搞到八百多所公立學校、近七十萬名師生被迫停課一天。有人批評美國反應過敏,老朽又覺得民眾嘅恐慌係有道理嘅,皆因美國佬做咗「世界警察」咁耐,正所謂得罪人多,稱呼人少,加上對伊斯蘭國嘅狂轟濫炸,周不時沙塵滾滾,誤殺平民,連無國界醫生都遭殃,老朽話美國佬終於炸出個大頭佛,一啲都唔係吹水!

事實上,自「九一一」恐襲以來,雖然已過了十四年,然而,美國老百姓對恐襲的陰影,恐怕仍揮之不去,加上近期巴黎的「黑色星期五恐襲」,美國人民聞炸彈而色變,不是沒有道理的。有許多「隱傷」,幾十年後都難以消除,美國的「九一一」如是,內地的「文革」亦如是,明年是文革五十周年,北京、山西、陝西等地的仁人志士發起動議,邀請一些對文革有閱歷的作者分工協作,面向社會上對文革真相不了解的廣大中青年人群讀者對象,編寫一本客觀公正講述文革真相的通俗讀本。這不是甚麼新鮮事,皆因關於文革的史料坊間十分多,可真要編一本「通俗」讀本,而又能道出「真相」的書,在內地恐怕說易行難。

早在一九八○年,美國醫學人類學家凱博文曾在湖南選擇了一百個被診斷患有神經衰弱的病人進行訪談,其中大部分曾在文革中遭到傷害,含冤未雪,有些患者出現生理反應如失眠、抑鬱、焦慮、暴躁,甚至會劇烈嘔吐、頭疼。這些創傷,恍如被植入的電腦病毒,潛伏在系統中,伺機而動,沒人能說清何時會崩盤。

集體創傷的影響力,絕不只作用於親歷者,還會對其子女乃至後世數代人產生代際傳遞。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雖是一句套話卻是至理名言,當權者要發動一個「運動」,確實不能靠激情,罔顧後果,因其遺害可以是無窮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