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港人的國民身份認同感顯著下降,成為南下收風人的關注話題,有人半講笑地說,如果中國足球國家隊能夠打入世界盃八強,港人的民族自豪感高漲,必定大大有利香港管治。想不到,今日政界中人提起足球,不再有提升管治的幻想,反而有局勢惡化的擔憂。
國家隊下月來港作賽,在旺角場與香港隊一較高下,競逐世界盃外圍賽出線資格。由於兩隊球員早前在深圳賽事爆口角,加上本港球迷噓國歌及擲水樽事件,當局如臨大敵,在售票及入場程序加強「防守」,包括球迷網上購票後需憑身份證取票,比賽當日亦要核對身份證方可入場;中港兩地球迷亦分開區域,各自有專用洗手間,儼如楚河漢界。當年南非實施種族隔離政策,黑人和白人不能在同一個足球場上踢球,今日中港球迷同是黃皮膚、黑眼睛,卻不能在同一個區域看球,這不僅反映出中港政治的疏離與隔閡,更凸顯了人心回歸的落差與倒退。
前利物浦名帥香克利曾有名言:「足球無關生死,足球高於生死。」其後被人改為「足球高於政治」,以彰顯體育精神的超脫和寶貴——然而,這只是一種理想,在現實世界裏面,足球與政治從來密不可開,不是產生良性作用,就是造成負面影響。事實上,這次國足南下對壘,已演變成一場港府與激進派的攻防戰,萬一大意失守,隨時淪為政治災難,令中港矛盾火上澆油。早前網上流傳,有人準備在賽事期間懸掛政治色彩強烈的橫額,反映激進派蠢蠢欲動,有意借球賽煽撥民情,挑動反中、厭中情緒,從而撈取政治油水,當局分隔球迷、防止衝突只是基本動作,能否避免再次發生噓國歌甚至更具挑釁性行動,才是關鍵所在。
常言道,人生如球賽,總會有上有落。其實,政治亦如球賽,同時有攻有守。大家欣賞國足與港隊對賽之餘,不妨亦留意港府與激進派的鬥法,看誰能夠入球得分。
王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