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法治不彰,冤假錯案頻發,刑訊逼供是最大的元兇。近日,山西省受害村民一幅「嚴刑伺候」的漫畫,再次刺痛了國人的神經,也令當局的司法形象和法治精神受損蒙羞。
五年前,山西省中陽縣堯峪村民劉仁旺因「涉嫌」一宗村官槍殺案,慘遭當地公安刑訊逼供,並被迫認罪,結果蒙冤繫獄五年。
近日,劉仁旺被無罪釋放,但正值壯年的他卻已頭髮灰白,兩耳失聰,「身體全垮了,甚麼也做不了。」為了還原當初被審訊的真相,他請人畫了一幅「刑訊逼供漫畫」,以訴心中的悲苦和怨恨。
這幅漫畫再現了受害者被警員關鐵籠、燙開水、吊打、電擊,以及錐刺十指的場景,看了令人毛骨悚然、悲憤莫名。近年,有關刑訊逼供的報道不時曝光,但用漫畫形式描繪警方刑罰的卻鮮少有之,可以說劉仁旺的「刑訊逼供漫畫」,不僅飽含了當事人的屈辱與淚水,更是受害人對公安濫權暴行的拷問和控訴。
刑訊逼供是漠視人權、慘無人道的惡法,國家新刑訴法明確規定「嚴禁刑訊逼供和以威脅、引誘、欺騙以及其他非法方式收集證據,不得讓任何人自證其罪」,但在司法實踐中,刑訊逼供卻屢禁不止。一些地方看守所或監獄對罪嫌或犯人稍不順眼,就拳腳交加,並常常鬧出命案。近年五花八門的「怪異死亡」事件,如「跳樓死」、「急病死」、「上吊死」、「撞牆死」,甚至「喝水死」、「做夢死」等,簡直駭人聽聞、匪夷所思。更令人無法容忍的是,公安事後不但不糾錯,還挖空心思製造假象,以掩蓋罪惡,試圖逍遙法外。
內地司法機關口口聲聲「尊重人權、文明執法」,但暗地裏不少公檢法卻是「踐踏人權、草菅人命」,從杜培武案、佘祥林案,到趙作海案、張氏叔姪強姦案,一宗宗冤獄無不是酷刑伺候、屈打成招造成。
浙江省高院院長齊奇近日公開承認,冤假錯案基本上都與刑訊逼供有關,中國人大法學教授何家弘研究過五十起涉嫌殺人案後亦發現,幾乎所有冤案都與刑訊逼供「如影隨形」,可以說,這些年來一起起曝光的冤假錯案,無不是刑訊逼供、有法不依造成的惡果。
刑訊逼供屢禁不止的一個重要原因,是警方為了追求高破案率,以及「限期破案、命案必破」的思維。近年,內地官場熱衷於績效評核,公安機關也不例外,因為破案率高低和能否限期破案直接影響到他們的升遷榮辱,一些地方更是只重「破案」,不問辦案是否合法,於是刑訊逼供便大行其道,並成了不少警員追求破案和立功受獎的「捷徑」。
此外,懲罰力度太輕也是刑訊逼供難以遏止的一個原因,按有關規定,若非致人重傷、死亡,當局便不會追究,即使刑訊逼供製造了冤案,最終被追究刑責者亦少之又少,而且大多給予輕刑、緩刑,這間接助長了刑訊逼供陰風不散。
第五代執政後,提出了人權司法保障和依法治國的理念,要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司法案件中都能感受到公平正義,可惜層出不窮的冤假錯案不斷衝擊司法公信力和司法權威。
保障人權是國際社會的普遍共識,司法的公平公正則是保障人權的根本途徑,即便是對一個真正犯罪嫌疑人,法治也不允許對其刑訊逼供,不能踐踏嫌疑人合法權益。對人民公安而言,防止冤假錯案顯然要比追求破案率更重要,但只要刑訊逼供一天不根除,冤假錯案就一天難以杜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