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羅斯剛舉行衞國戰爭勝利七十周年紀念活動之際,法國一項民調結果,驅使我們反思歷史觀的真實性和民意的意義。
法國IFOP民意調查機構公布一項民調數據,問及「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你認為哪個國家對戰勝納粹德國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在一九四五年,有百分之五十七法國受訪者認為是前蘇聯,百分之二十認為是美國,百分之十二認為是英國;同一個問題在今年訪問,結果卻徹底不同:百分之五十四法國受訪者認為是美國,只有百分之二十三的人認為是前蘇聯,百分之十八認為是英國。
歷史在七十年間完全被改變。當時德軍投入過半兵力在東部戰線,對應當年民意,應更能準確地認識戰況,戰事轉折點應在史太林格勒。為甚麼今天法國民眾會變成認為諾曼第登陸才是二戰的轉折點,美國是戰勝納粹德國的最主要因素嗎?
這其實是一種意識重構。自上世紀九十年代開始,法媒開始大規模地報道對美國諾曼第登陸的紀念活動,法國政府幾乎每年都舉行各種儀式來加強諾曼第登陸的歷史地位和作用,新聞、電影和廣告等媒體對這類紀念活動的報道更是鋪天蓋地。○四年,法國總統甚至邀請大部分西方主要國家元首,包括德國總理參加諾曼第登陸紀念。諾曼第登陸被賦予了從戰爭到追求和平的神聖地位,可能正是這個新的意識構建,改變人們的歷史評判。
這無關歷史事實。當我們說所謂「真實」的歷史和民意,可能只是社會意識下的集體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