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葛菜水

因為佔中,從學校到中環要轉車在灣仔乘地鐵,因而順道到賣葛菜水的一間老店光顧。以前住在港島時這是我最喜歡光顧的店;老闆娘問起我的女兒近況如何。她說我的女兒幼稚園時,我岳母接她放學,必到她的店喝一碗葛菜水。這已經是三十多年前之事,她還記得清清楚楚。我說我女兒的女兒已經八歲了,有空我會帶她來試葛菜水,延續家族的傳統。

這個小店原在橫街半個舖,現在搬到大街一個舖,幾十年都獨沽一味賣葛菜水,屬典型的街坊生意。一個生意養大一代人,也建立了幾代街坊的關係。三十多年來,我的家是三代與它結成顧客關係,若小孫女喜歡葛菜水的話,這將會是四代關係了。

小生意或者不起眼,但在店與客之間卻有着深厚的感情。一個招呼,一聲問候,都帶着濃濃的情意,不因時代變化、市道不同而改變。與超級市場、連鎖店,包括連鎖的涼茶店,關係與性質都大不相同。後者只是做生意,葛菜水店則是家庭經營,深根於社區,因而不單只做買賣,還有對社區的感情。

做生意也不為發達,不懂得搞連鎖店、搞上市,只是安分守己地年復一年地在社區服務。通過葛菜水與不少的街坊建立起幾代的感情,這樣的小店才是社區的支柱。記得小時候在西營盤光顧街檔的王老吉,那味道與今天上市大批量生產的王老吉涼茶相差甚遠。後者已變成可樂一類的商業飲品,去哪裏才可找到王老吉的原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