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氣爆大災難,雖說台灣人團結互助,政治上始終要有人負責,結果經濟部長及高雄副市長等六名官員請辭。
災難發生在高雄,由在野黨管轄,但執政黨主宰中央也脫不了關係,有鍋一起背,現在有部長及副市長請辭,便等於中央跟地方各自交人。
七合一選舉臨近,搞政治就連問責也不能吃虧。設若災難發生在台北,便只有執政黨負責,批評會政治化得多。
馬英九上台不久,卻遇上特大風災,造成大災難,之後便搞了一個災難應變中心。災難未必能預防,但起碼要應變一下,一來加強民間與政府的溝通,二來加強中央與地方的協調,以利救援人員及物質的調動,救起災來更周全,更有效率。何況災難應變也同時是政治應變,先設立中心便表明有救災的政治決心,於政治上先行止血。
災難發生在高雄,在野執政兩黨俱難脫責任,反而少了政治上的攻訐跟狡辯,少了口舌之爭,從而突出災難後的互助團結,淡化了災難發生的原因。先有災難,再來應變,是台灣公共安全意識的一道邏輯;是災難應變,不是災難預防中心,大家可於災難後發揮人溺己溺的精神,卻輕忽在災難前洞察危機。
公共安全本來有規有矩,立法從嚴,大家依規矩,災難自然減少;但台灣人情社會,執法從寬,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規矩寬一點感覺上差不多,於是乎日子一長,規矩愈來愈寬,不見災難不會緊,寬緊遊戲不斷周而復始。
台灣公民社會的文明進步,到頭來便只體現於災難後的團結和諧,而不在於災難的預防發生,所謂「生命共同體」,隨時是「生命共同受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