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即是嫡係,民建聯公布政改方案建議,處處緊貼北風,不敢越雷池半步。提名委員會由一千二百人至一千六百人組成,獲十分之一提委支持可「入閘」成為參選人,再獲過半數提委提名才可「出閘」成為候選人,這道先低後高的特首普選門檻,說是朝廷的基本底線,絕不為過。
問題是,如果「民記方案」已是底線,北京還有甚麼可以讓步呢?政改是一場乒乓球賽,球要保持叮叮噹噹一來一往,遊戲才能繼續,北京總不能不發球的;如果早已藏有一手,將會擊出的又是甚麼球呢?答案,可能還得在民記方案中找,但這次不是看它寫了甚麼,而是看它沒有寫甚麼。粗略來說,至少有兩個元素「被失蹤」了。
第一個元素,提委會選舉公司票變個人票。雖然按照中國官場的「語言偽術」,提委會「可參照」選委會,即等如提委會倒模自選委會,但兩個提名機構畢竟是不同的東西,不可能只增加人數便算。選委會一直由建制派主導,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委員選舉沿用公司票制度,多個專業界別的議席給大老闆囊括,若然這一緊箍咒鬆開,泛民有望擴大提委會版圖,會否更易「有商有量」?民記方案故意留白,會否就是留有一手的談判籌碼?
第二個元素,公民推薦。雖然按照一般人理解,民記建議以十分之一提委支持作入閘門檻,已等如間接否定了公民推薦這條路,可是,北京的法理邏輯有時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更不是一般人可以爭辯的,到了臨門一刻,突然重裝閘門,公布提委會與公民推薦「雙軌並行,缺一不可」,亦非不可能。說到底,提委會十分之一提委背書是超低門檻,泛民入閘幾成定局,賣個順水人情,讓步公民推薦,除笨有精。
王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