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優先」是一個很漂亮動聽的口號,因為先照顧本地人需要,在政治上永遠正確。可是,並不是所有的服務都是以本地人優先的,最近的一宗新聞,筆者就有很大的感觸。
事緣上個星期在立法會的一個委員會上,有議員認為本地大學的研究式學位有近七成是由內地生進修,本地學生只有兩成,於是倡議應該對非本地生名額設限。從本地人的角度看,政府資助的研究式學位學額是公共資源,以香港的公共資源用在本地人看似應該,也符合提高本地人教育水平和機會的用意。然而,這種做法會對香港長遠發展不利,因為這種本地人優先的做法不利高等教育發展,也無法提升本地大學的質素,對香港總體人力資源更是不利。現在是一個環球競爭的大環境,各個地區都以爭奪最傑出的人才為競爭手段,而一個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從科研上入手,以大學的研究院作為吸收人才的搖籃,再將其科研實力推廣到社會上,這樣才可以確保有高質素的人才供應,而不致在環球競爭中給比下去。要強調的是,環球競爭中只看到人才的能力,而不是人才的膚色或是族群,只要有利的人才到臨,香港就可以保持競爭力。
大學是人才匯聚之地,也是創新知識之源,而大學要達成這個人才訓練的目的,就必定要有優質的研究團隊。研究生是研究團隊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研究生一般會從事最根基的研究工作,因為研究要講求經驗,研究團隊中的研究生正是這種由低做起的工作。研究生在學校如何做嚴謹、優質的研究,而他們所付出的努力,大大的幫助了團隊的工作,研究生的貢獻是巨大的。而研究生在學習過程中,也會豐富其研究的興趣和閱歷,這些經驗讓研究生的才幹增加,也加強了大學的科研實力。所以大學要搞科研,就必定要大量的找研究生,而且更是要擇優取錄,因為這樣才可以確保進入研究團隊的都是一流人才。
不少議員以為多收非本地人進研究院課程,是一種浪費本地資源的事情,其實這個想法大有問題。上文說到研究生是研究團隊的重要部分,這個部分講求的是質素,而不是種族或國籍,總之是唯才是用。大學是思想開放之地,更加不會畫地為牢,以甚麼本地人優先。因為要做到追求卓越,大學對人才是不拘一格,是以有容乃大的胸襟來迎接人才。而且一個一般人不明白的地方是,當研究生絕不輕鬆,唸一個研究式的學位是要花上許多的努力,除了本科成績要優異之外,也要有追求學術的決心,不是每個人都適合。以錄取研究生的數據來看,非本地生的取錄率大約是十分之一,而本地申請人的取錄率更是有四分之一,從數字上看,其實本地學生的取錄成功比率更高,只是在人數上外地申請者眾,即使在取錄率上比本地學生少,但在實際人數上卻比本地人多。我們只可對這個現象感到鼓舞,因為非本地學生申請研究生眾多,代表的是香港的科研實力和潛質有其吸引之處。研究團隊的成果,是會在國際間發表,而有分量和地位的研究團隊,也會吸引更多的非本地申請人,以研究生的身份加入團隊工作。
換言之,多了非本地學生進入研究院修讀研究課程,也是對香港科研實力的肯定。筆者覺得多收非本地人進研究院課程並無不妥,問題是如何令這些人才可以留港發展,為香港提供人才庫,這才是重點。入學時、求學時不是本地人不要緊,重點是當他們畢業後,可以當香港是家,繼續其科研之路,也為香港發展向前提供新的動力。